林子裏縱橫交錯的樹枝如同影影重重的鬼影一般,攔在白一生麵前,阻礙著他的視線。如此濃密的樹木遮蔽住了月光,一片漆黑之中,連白一生都走的是跌跌撞撞看不清前路。“吳阿良!你在哪兒,聽見了回我一聲啊!”
白一生的聲音回蕩在這片林子裏,可許久都沒有人回答,白一生心裏急躁的很,擔心是妖道將吳阿良抓了去,就在他在林子裏無頭蒼蠅一樣跑著的時候,他的餘光突然瞥見不遠處的一叢矮木動了一下,白一生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一看,那裏似乎有個人爬在樹下。
“吳阿良,是你嗎?“白一生低聲叫到。那人愣了一下,縮起身子往後退,像是想要逃跑。白一生見那人的身影動作像極了吳阿良,便衝過去一把將他拉起來。吳阿良一把推開白一生的手,他的手上黏糊糊的,似乎還握著一團東西。
推開白一生之後吳阿良想跑,白一生一把揪住他,用力一拽將吳阿良壓倒在了地上。慌亂之中,白一生的手壓在了吳阿良臉上,他隻覺得手指觸摸到了一片毛茸茸的東西,但又肯定不是吳阿良的頭發!
那東西柔軟的很,毛又短又柔,白一生本能的將那東西拔了出來握在手中。吳阿良嗷的一嗓子喊出來,抬手就要從白一生手裏搶回那玩意兒,白一生搶在他之前將手裏的東西湊到眼前一看,他從吳阿良嘴裏掏出來的赫然是一團軟綿綿毛茸茸還沾著血的東西!
“這是什麼?你怎麼吃這個!”白一生驚訝不已,吳阿良見白一生已經看穿了,也沒再過來搶,隻是雙手抱著頭蹲在了地上,拚命用衣服擦拭自己嘴上的血:“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怕小姑娘見到這些血糊淋拉的害怕嗎,我就像把它們拿遠了扔掉,接過,接過一時間鬼迷了心竅了就… …”
“你… …”白一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理解吳阿良為什麼會這樣做。屍毒怕是已經嚴重到令他無法抗拒血腥味兒的地步,應該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對周圍的人下手。“師傅,我… …要把我還是別回去了,我怕哪天我再把你給啃了。”吳阿良垂頭喪氣的站起來,往後走去。
“說什麼胡話呢,不會的。”白一生一邊說一邊追著吳阿良往前走,想要勸他一勸,可白一生還沒醞釀好這話該這麼說,吳阿良突然一腳踩了個空。他怪叫一聲,朝山坡下摔去!白一生剛剛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兒裏,沒成想吳阿良會突然摔倒,急忙伸手去拉吳阿良。
他這一拽非但沒把吳阿良拽回來,自己反倒搭了進去,陪吳阿良一起滾到了山坡下麵兒。這山坡非常陡,路上樹根石子兒眾多,將兩人硌得是鼻青臉腫骨頭都要摔散架了。這還不算完,摔倒這山坡最底下的時候吳阿良一頭撞在了個大石頭墩子上。他這腦袋咋在石頭墩子上發出一聲悶響,痛徹心扉,禍不單行的是緊接著滾下來的白一生又結結實實的撞在他後腰上,吳阿良挨了這兩下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要是正常人大概命都得沒半條,不過吳阿良曆練慣了,現在屍毒又遍布全身,身體不知不覺變得堅硬了許多,休息了一會兒竟自己個兒爬了起來,一腳踢在了那個石頭墩子上:“他奶奶的,個破石頭杵在這兒要撞死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