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嘎吱一聲響,機關開啟,四人飛快的跑進機關後麵。時妖一甩袖子,機關自動合攏,在一陣機關轉動的聲音中,厚重的石門落下,將外界的火焰隔絕了開來。時妖鬆了好大一口氣,不過光是進到這裏還不能夠算是安全的。
時妖微閉上眼睛,在無數岔路口中感知著程乾魂魄的方位,遠處的一片漆黑中隱約有光芒閃過,時妖一把抓住白一生,道:“這邊。”在他的指引下,幾人接連通過了數道石門,終於出現在了程乾的麵前。此時的程乾不複往日的淡定從容,他坐在最後一扇暗室之中,手指在身後的一麵地形圖上不斷的摸索著。
這張圖是以雕刻的形式刻在程乾身後石板上的,地下暗室有多少層,它便分為多少層,每一層的四個角上都有塊小小的凸起,程乾的手搭在第二層的凸起上,手指停留的時間越長,他的眉頭就皺的越緊。“它們現在已經到第二層了,看樣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第三層。”片刻後程乾低聲說道。
幾個人被困在這裏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一樣,除了等待木木的破關而入外沒有任何能做的,程乾歎了口氣,目光停在了角落裏那把揜日劍上。揜日已經有了上等桃木雕刻的劍鞘,劍鞘上刻的流火仿佛要燒起來一樣,無比生動。
光是看劍鞘就能得知這劍的價值連城與珍貴,可藏在鞘中的卻是一把殘劍。
“若是這劍能修好的話,要打敗外麵那小子也不難… …”時妖呢喃道:“他用的火屬陽,揜日屬陰正好相生相克,硬碰硬的去拚,你不一定就會輸給那個陰陽怪氣的家夥!”程乾應了一聲,顯然是在表示認同。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飄到嬰靈身上,雖然平時都覺得讓嬰靈祭劍太過殘忍,但真的到生死決斷的時候程乾和時妖自然不會糾結於和嬰靈的一點點私情。盡管背對著兩人,嬰靈也感覺到了它們灼灼的目光。它低下頭想了一會兒,猛的仰起臉衝白一生喊道:“這麼多年,你都沒想到給我起個名字?”
白一生被嬰靈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蒙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的回頭看著它。嬰靈歎了口氣:“我也想有個名字啊。”他一麵說,一麵走過來依偎到了白一生懷裏。白一生頭次看到嬰靈像個小孩子一樣衝自己撒嬌,本能的抱住了它,用略帶抱歉的口吻說道:“是啊,我疏忽了。你想要叫什麼?”
嬰靈把頭埋進白一生懷裏,悶聲悶氣的哼哼著,並沒有回答他。白一生又要問時程乾連忙打了個圓場:“是讓你給起名字,你問它有什麼用?它要是想到好聽的名兒還用得著來問你?”
“也對。”白一生輕聲笑了笑,抬手在嬰靈毛茸茸的腦袋上摸了一下。他不知道,此時他眼中的嬰靈不過是嬰靈布下的一個幻境罷了,真正的嬰靈已然飄到了程乾的身後,懸在驚夜搶溶成的岩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