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外,火焰還在熊熊的燃燒,在高溫的摧殘下這間密室已經支撐不了多久,眼看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而且地下室周圍的土地被火焰炙烤的溫度極高,處在其中的程乾小夏隻覺得好像身處熱鍋中一樣,十分難熬。
小夏臉色煞白,在高溫的蒸騰下已經有些脫水,程乾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裏去。按理說他一個長輩總不能看著白一生一力對付木木,但黑傘毀了,再加上身處如此高溫中程乾比誰都難受,此時他隻想著趕快離開,白一生什麼的隻能讓他自求多福了。
他一手拉著小夏,朝門口挪動。抵住暗門的石柱已經倒下,暗門虛掩著露出一道漆黑的甬道。甬道頂端不斷有石子灰塵落下來,空氣中充滿焦糊味道,很是難聞。程乾將小夏護在後麵,右手持著損毀的黑傘開路,快步朝外跑去。
程乾小夏的離開木木都看在眼裏,不過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人和他並無恩怨,能一並除掉最好,不能殺掉他也並不在乎。木木透過扭曲的空氣看向對麵的白一生,不時有碎石從崩塌的密室頂端掉下,砸在他的身上,白一生一動不動恍若無知無覺,隻是定定的看著他。
他不動,木木隻好先發動攻擊,隻是接連幾次打過去都被白一生躲開了。幾次過後,木木雖然沒有完全擊中白一生,卻也在他身上留下了幾處不大不小的擦傷痕跡,傷口不重,卻還是有絲絲縷縷的疼痛感伴著血液從傷口中湧出來。
木木有些惱了,又是一拳打過去,拳頭的力道震的石壁崩裂,一片碎石子彈般朝白一生彈去。白一生躲閃的越發狼狽,身形還沒有站穩,根本來不及再次閃避飛來的石塊。一塊狹長的石子從白一生額頭上劃過,擦出一道手指長短的血痕。
傷口如曇花般頃刻間綻放,一條暗紅的血水流下,滴進白一生左眼中,將他的視線染的血紅。白一生本來能夠躲開這些石子的,隻需要輕輕抬起手中的劍便可以自保,隻是他不願那麼做。一旦抬劍了,他和木木就變成了真正的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再無回轉的可能。
抱著這樣近乎愚蠢的執念,白一生隻能一味的躲閃。木木終於感到這樣的攻擊索然無味,他停了下來來,一臉厭惡的看著白一生。
“你要是真的想殺我,就給我一個理由。”白一生低聲說著。
“白一生,有些話我本來不想說的,你執意要聽的話,我就告訴你。之前我一直不如你,在你和師傅麵前我一直都活的像個廢物一樣,你們隨時都可以拋棄我,我存在的價值在你眼中微不足道。但現在,我擁有了足以和你抗衡的實力,這一切都是主人給我的,包括這條命也是。
之前我從來都不知道擁有力量是這麼愉悅的事情,我能夠隨意左右世間的一切,再也不需要忍氣吞聲。我想要繼續像現在這樣風光的活下去,就要替他做事。對於他而言,你活著太礙事了,所以今天能從這裏出去的,你我之中隻能有一個。這個理由夠不夠?”木木回答道。
“我明白了。”白一生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也覺得悲涼。他沒再說話,隻是舉起了手中的揜日劍。劍身如墨,在火光的照應下有隱約的斑紋浮動在漆黑的劍刃上。看到白一生終於提起精神了,木木也集中起精神。他的左手在虛空中一握,一叢火光從掌心中湧出,籠罩在木木的手掌上。
“動手吧。”白一生低聲說道。他的話音剛落,木木的身影已如鬼魅一樣出現在他的麵前,隨之而來的是漫天的白光,光芒縱橫交疊,宛若一張巨網劈頭蓋臉的衝白一生砸來。白一生沒有木木那樣驚人的速度,索性還是站在原地,隻是手中揜日劍一晃,刹那間釋放的劍氣震的周圍空氣發出一聲刺耳的嗡鳴,生生將木木的攻擊撕出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