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良聞聽此言如獲大赦,他長出了一口氣,坐在路邊兒嘻嘻哈哈的衝白一生道:“哎呀師傅你早去早回哈,我在這兒等著你!”白一生應了一句便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不過你可要小心了,今兒的天象是月破,百鬼夜行。你身上陰氣重,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事兒,記得大聲叫我… …”
吳阿良越聽越心寒,可是這時候白一生已經走遠了,影影綽綽的背影幾乎溶進黑暗裏,吳阿良糾結了一會兒要不要去追他,最後一咬牙一狠心還是站起身打算去找白一生,可他朝白一生的方向追出幾步就傻了——白一生早就走遠了,現在再追哪兒還追的到?
就在吳阿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有一陣風從他脖子後麵兒吹過,那風把他身體裏所有的熱量都帶走了,吳阿良整個人像是在寒冬臘月掉進冰窟窿裏一樣,涼到了骨子裏。
“我… …我可沒害過人,我都是無心的,別來找我,你們都別來找我… …”吳阿良一邊嘀咕著一邊緩緩後退,走了沒幾步他感覺自己的背抵在了什麼東西上,抬手一摸,那似乎是顆樹。
吳阿良順勢坐了下來,後背抵在樹上讓他有了幾分安全感,周圍一片漆黑,吳阿良索性抱著頭蜷縮起來,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想,就這樣等白一生回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分鍾對於吳阿良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吳阿良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涼透了,久未活動的手腳已經麻木,失去了隻覺。就在他要熬不住了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緊接著那手抓起了吳阿良肩頭的衣裳,拉著他就要走。
“師傅,你怎麼才回來啊!”吳阿良心中一喜,立即爬起來就要跟這走。
隻是他坐了這麼久,剛一站起來就不自覺的朝一邊兒歪去,那隻手沒拉住他,吳阿良斜斜的倒進一旁的草叢裏。這個大馬趴摔的很是狼狽,吳阿良覺得有點兒丟臉,便衝站在一旁的白一生嚷嚷:“唉,腿都麻了,師傅快拉我一把!”
白一生站在一旁紋絲不動,並沒有要拉他的意思。摔一跤本來沒什麼,吳阿良皮糙肉厚的也不覺得有多疼,他一個翻身就打算爬起來。就在他將要站起來之際,突然感覺肩頭有什麼東西晃蕩著,有點兒礙事。
吳阿良以為是在草地裏沾到了泥巴,抬手一拽,指尖觸碰到那東西的時候感覺軟綿綿濕乎乎的。他的手指輕而易舉的刺破了那個東西,裏麵的液體嗤的一聲濺了吳阿良一手。吳阿良心裏一陣惡心,心想不會是個死蛤蟆吧?
他一把把那玩意兒拽了下來,看也沒看就丟到了一邊去,然後爬起來朝白一生走過去。如果吳阿良回頭看一眼,他就會發現剛剛丟掉的根本不是什麼死蛤蟆,而是一隻已經重度腐爛,膿水淋漓的死人手… …
白一生這邊遲遲沒有回來的原因是這片亂葬崗裏的遊魂野鬼上次都被時妖給吃幹淨了,他找不到零散的魂魄填充到屍體裏麵,所以後來廢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將一個半個多月前死掉的魂魄召回到它的屍體上。當這具喜神在白一生的指引下站起身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過去半個時辰了,白一生尋思著吳阿良應該等急了,於是揮劍引領著那具喜神快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