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上,白一生看到一個黑影朝這邊走來,他原以為走在前麵的是吳阿良,剛想要出聲叫他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再仔細一看,那影子比吳阿良要矮上不少,看起來像是個十四五歲的孩童。大半夜的,誰家孩子沒事兒會往亂葬崗附近跑?
來者不善!
白一生左手掐了個決,右手握著揜日在喜神麵前虛晃一下,緊接著劍鋒指向對麵的一處低窪:“去!”喜神聽令,自己跳到了低窪處躲了起來,白一生也隱在了暗處,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不斷朝這邊逼近。
沒一會兒功夫那黑影已經走了過來,白一生看到它的身後還有一個人。走在前麵的黑影身子一晃一晃的,它的腦袋低低的垂在胸前,每走一步腦袋就晃一下,整個身體好像隨時要散架一樣,應該是一個被孤魂野鬼附身的屍體。
行屍後麵的那個人走的倒是停穩,而且還在不斷的說些什麼,聲音聽起來有點兒耳熟… …像是吳阿良?
白一生心中一凜,握了劍就想衝過去把吳阿良帶回來。可是轉念一想,前麵那東西如果要害他那為什麼不在吳阿良落單的時候吃掉他,而是要帶著他一直往前走,難道這具行屍要把吳阿良帶回老窩做儲備糧?想到這裏白一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一個翻身用揜日的桃木劍鞘把喜神封在了低窪裏,然後咬破中指在自己左手內側寫了一張血符。
這血符是程乾教給白一生的,他現在這具身體陽氣太盛,在趕屍的時候難免會有不便,這血符能暫時壓抑白一生身上的陽氣,讓一般的孤魂野鬼發現不了他。血符寫完後,白一生頭頂和肩膀兩側的命燈頓時暗淡了下來。此時那具屍體已經走到白一生身邊了,他長呼了一口氣,而後踮起腳尖不動聲色的跟在了行屍的後麵。
行屍後麵那個人果然是吳阿良,他其實早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前麵那人要真是白一生的話不可能走的這麼蹣跚,而且低垂著腦袋一句話都不說。可是如果它不是白一生,那又是什麼東西呢… …吳阿良硬是害怕的不敢仔細想,逃又不敢逃,隻能跟著那家夥一路往前走。
此時突然又有什麼東西闖進了他們的隊伍裏,嚇的吳阿良幾乎要大叫了。不過在他叫出口前白一生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小子這是鬧哪出啊,莫非看上這死人了要跟人家回娘家?”
前麵果然是個死人!
吳阿良都快被嚇的尿褲子了,哪裏還有心思跟白一生逗嘴,他拉著白一生就想要走,白一生卻不肯回頭。“有我在怕什麼。而且我看他不是想害你,是想帶著你去什麼地方。咱們跟去瞧瞧。”白一生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吳阿良隻得欲哭無淚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