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胖子會用人皮做燈籠那點可以看出他略通陰陽之術,但那胖子形容猥瑣且邋遢的過分,白一生從沒聽說過哪門哪派有這麼一號人物。不僅是白一生,連程乾都想不出他究竟是何方神聖。這倆人在這兒絞盡腦汁的猜胖子的身份,另一邊的時妖卻吵著鬧著要白一生帶它去林中的荒屋,好吞吃屋裏麵枉死女屍的魂魄。
白一生推脫不掉隻好答應時妖吃罷早飯帶他過去。此時此刻,大家才突然想起一件事——阿丹還沒有回來!
“餓死我了。買個早飯怎麼會這麼慢,她從來都是很準時的啊?”程乾摸著餓癟的肚子嘀咕著。幾人又等了一會兒,直到日上三竿了卻還沒有等來阿朱。時妖有心要出去尋找,可是此時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程乾那把黑傘又壞了,時妖實在沒法出門。
於是尋找阿丹的重任便落在了白一生的頭上,他和吳阿良到鎮子裏沿著阿丹買早點的那條街一路尋找,問遍了所有小商小販,卻一點兒阿丹的消息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白一生皺眉說道,就在此時站在他身旁的吳阿良突然一個箭步竄了出去,他飛快的擠過眼前層層疊疊的人群,一手在一個矮個男人的肩上輕輕一拍。那男人本能的回過頭來,就在他回頭的那一刹那,吳阿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陡然用力,無名指食指和拇指做爪狀鎖住了那男人的喉嚨!
男人咽喉被鎖,一時間根本動彈不得。吳阿良順勢將手臂往回一縮,另一隻手也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他表麵不動聲色,實則兩隻手都用了十成的力氣,那男人被吳阿良拖著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緊接著就被推進了一個小巷子裏。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隻看到吳阿良和那男人勾肩搭背的一起走進了小巷,卻全然不知這是吳阿良的手段。被推進小巷後男人的頸間抵上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
“這荷包你從哪兒弄來的?”
吳阿良開腔後白一生才看到矮個男人手裏的確攥著一隻荷包,那荷包的做工和繡工都普普通通,但荷包蓋子上鑲嵌著一片流光溢彩的鱗片。整隻荷包不過才巴掌大小,又被男人死死攥在手裏,若不是吳阿良出言提醒白一生根本看不到男人手裏有東西。
荷包山鑲嵌著的鱗片是阿藍身上掉落下來的,約有銅錢那麼厚的鱗片被打磨成一朵小花的形狀,在陽光的照耀下銀白的銀片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甚是好看。這荷包是前不久小夏繡好後送給阿丹的,她好久都沒見過和她差不多歲數的小女孩兒,很想和阿丹做朋友。
那矮個男人起初一口咬定荷包是自己買的,挨了吳阿良幾頓胖揍之後才改口說是從一個小胡同裏撿來的。吳阿良還是不信,以為阿丹是被這男人拐走了,可之後再怎麼揍這男人都不再改口。白一生看男人被打的頭破血流隻剩半條命了,應該不會說謊了,這才攔住吳阿良,並讓男人帶他們去拾到荷包的小胡同。
沒過多久矮個男人就將白一生他們帶到一條小胡同裏。剛進胡同白一生心裏就咯噔一聲——這胡同對麵就是聽水閣的後門!
“師傅,阿丹不會是被那死胖子帶走了吧?”吳阿良皺著眉問道,白一生歎了口氣:“有可能,但是胖子昨兒晚上剛殺過人,應該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殺阿丹。
而且阿丹自己是不會跑到聽水閣附近的,胖子要殺阿丹也斷然不會把她帶到這種地方。所以有可能他隻是把阿丹帶進了聽水閣,還沒有想要殺她。”說到這裏,白一生將那個荷包塞進吳阿良手裏:“你先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程乾,讓他們去林子裏守著,我去聽水閣裏看看能不能找到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