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良應了一聲後拔腿就往元遙山上跑,白一生也扭頭走朝聽水閣走去。
聽水閣這種地方,做的是夜裏的買賣,白天本是不開門的。門口兩個小廝嗬欠連天的坐在門口兒守著,看到白一生朝這邊走來,一個小廝眼皮都不抬的說道:“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啊?回去吧,入了夜再來!”
這小廝在聽水閣當了好幾年的差,一貫都是看人下菜碟兒,白一生這樣年紀輕輕還一身布衣的人小廝根本不放在眼裏,三言兩語就要把白一生打發了。他本以為白一生會知難而退,誰成想那位爺根本把他的話當了耳旁風。
白一生大踏步的走了過來,一腳將坐在門檻兒上的小廝踹倒在地。那小廝一愣,騰的一聲從地上站起來想要和白一生拚命,可還沒爬起來呢,就又被白一生當胸一腳踩回了地上。“連我都敢攔著,你活膩歪了?”
白一生刻意壓低了聲音,他的聲線本就低沉,剛剛那句話又刻意模仿林潼素日說話那符桀驁不馴藐視蒼生的語氣,一語罷那兩個小廝果然都被震住,平時為非作膽慣了的他們在白一生麵前都慫了下來,根本不敢造次。
此時聽到吵鬧聲的老 鴇飛快的從樓上下來,她趕到大廳時正看到白一生一腳踩在小廝胸口,作勢要打的樣子。老 鴇心跳一快,腦子裏飛速的回憶著白一生是什麼人物,怎麼敢在這裏鬧事。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來,隻好硬著頭皮過去笑著打哈哈道:“哎呦,這位爺這是什麼了,甭跟奴才們一般見識。”
白一生冷哼一聲,大踏步走進屋裏。
剛一進屋白一生就聞到了一股重絳的味道。重絳的香味兒混合在胭脂水粉的味道裏,對重絳不熟悉的人根本就區分不出來。聞到這味兒之後白一生更加確定胖子就在這樓裏,他的視線迅速的在一樓掃視了一圈,樓裏都是些昨夜留宿的嫖 客,並沒有那個胖子。
這聽水閣一共有三層,二層是客房,三層則是一般人上不去的包廂,白一生估摸著那胖子就躲在二樓三樓裏的某一扇門後。
“這位爺,您怎麼稱呼啊?您是看上哪個姑娘了嗎?我給您叫她下來?”老 鴇看不出白一生是來幹什麼的,她一邊連聲追問一邊衝身後的小廝比劃,讓他們去多找幾個人來。
“昨兒晚上,是不是有個胖子從你們這帶走了個姑娘?”白一生開口道。老 鴇眼珠子一轉:“是,是有過,那位爺可是我們這兒的貴客。”
“嗬,那胖子帶走的姑娘,今兒回來了沒有?”
“哎呀,難不成您是來找那姑娘的?這可真是不巧了,那姑娘還沒回來,要不我給你喊幾個別的姑娘下來?”老 鴇聽完白一生的話明顯臉色一變,但她立即用笑臉掩蓋過了剛剛一瞬間的慌亂。就在此時,一個小廝匆匆忙忙趕到老 鴇身後,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那老鴇聽完笑了笑,衝白一生道:“這位爺您來的真是太巧了,那姑娘剛剛回來,我這就安排您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