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中,程乾和手中的小白狸貓麵麵相覷,愣了半晌程乾才意識到:“你不會是笉吧?”狸貓掙脫了程乾的手,跳到床上不滿的叫著。程乾曾聽林潼提起過這隻小狸貓,對它和白染澄的事略有耳聞。程乾翻身下床從林潼屋中的櫃子裏翻出些補氣養血的藥來給小狸貓拌進飯裏,然後跟它說了有關惑月的事情。
小狸貓一邊吃一邊聽,吃飽喝足後坐在桌上悠閑的舔著爪子。
“… …總之千萬不能在白一生麵前提惑月,一會兒白一生回來了他再問你什麼你都不要說,知道了嗎?”程乾看著狸貓一連漫不經心的模樣,也不知道剛剛自己的話它聽進去了多少。
小狸貓舔完爪子衝程乾一點頭,跳下床跑出了屋子。程乾看著它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個秘密還能瞞多久。
話分兩頭,吳阿良為了瞞下惑月的事也是盡心盡力。他拉著白一生走出茅屋後為了拖延時間隨便編了個借口要白一生補償他,請他吃飯,白一生也有些餓,便同意了。吳阿良直接把他拉到了山下的鎮上,倆人在鎮上最大的酒樓裏連吃帶喝一直到下午才出酒樓的門。
吃飯的時候吳阿良不停的跟白一生閑聊,話題從天南扯到海北,幾乎把他知道的所有稀奇古怪的事兒一股腦都說出來了,白一生聽的目瞪口呆的,關於笉的那句話早已經被他忘到了腦後。
出門之後兩人又在街上的藥店裏買了朱砂黃紙之類的東西,白一生自然是沒有那麼多錢,所以結賬時一直是吳阿良掏的腰包,白一生有些不好意思,吳阿良卻滿不在乎的拉著他上了元遙山。兩人再次爬到山頂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色再度暗了下來。
“怎麼,這次沒聽你嚷嚷著害怕啦?”走在去往亂葬崗的路上,白一生調侃道。
吳阿良哼了一聲:“老子已經開看了,不就是些死人嗎,有什麼好怕的。”他這話倒是真心的,自從上次在林間鬼屋裏吳阿良一怒之下把那些女屍打了個稀巴爛後,他倒是真的不怎麼害怕鬼怪了,不然上次背後突然出現半顆腦袋他也不可能有膽子站在原地保護麵前的白一生和阿丹。
“哈,這才像我認識的吳阿良啊。”白一生笑道。這次兩人走的很快,沒一會兒就來到了白一生封住喜神的地方。那隻被遺忘了的喜神呆呆的站在低窪之中,因為低窪處曬不到陽光,所以這喜神沒有腐壞。
白一生握起揜日劍,劍身在喜神麵前一晃,原本低垂著頭站在那裏的喜神猛的揚起腦袋來直直盯住前方。白一生檢查了一下封存在喜神七竅中的朱砂沒有脫落,它體內的遊魂也沒有泄露,才低聲吟唱道:“陰人趕路,陽人回避,要避不避,閣下自理… …”
口訣念完,白一生手腕兒一晃,揜日劍直指前路。喜神渾身一抖擻,立即朝劍鋒所指之處跳去。白一生始終站在喜神前方,引領著喜神的方向,吳阿良則遠遠的跟在後麵。兩人並沒有將這具喜神帶回茅屋附近,而是帶到了那個停屍洞。
到了停屍洞後白一生手中揜日朝地下一揮:“停!”喜神乖乖站在白一生所指之地,白一生從懷中拿出一張黃紙,右手食指蘸了朱砂飛快的在黃紙上畫出一張符來貼在那喜神腦袋上,符一貼上,喜神立即垂下雙手,再無一絲動靜。
“師傅,我以前聽人說趕屍都是要用很多法器的,怎麼你用劍就行?”吳阿良一邊幫白一生把洞裏的篝火升起來,一邊不解的問道。火光升起後兩人並排坐在停屍洞裏一具空棺上,白一生隨手挽了個劍花後將揜日收回鞘中,說道:“法器法器,不過是一種器具,它和所謂咒語口訣一樣都是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