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時間轉眼就過去,遠方已天光乍現,山洞裏的篝火也已經熄滅。森林升起薄薄的晨霧,霧氣浸潤著每寸土地,給這片山林草木渡上一層晶亮的水汽。清晨時是一天當中最冷的時候,躺在棺材上打瞌睡的白一生不禁打了個噴嚏。
噴嚏打完,白一生也醒了過來,他揉著眼看向洞外:“天亮了啊… …”
昨晚白一生本來打算和吳阿良回茅屋睡覺的,可吳阿良硬是要寫出一張完整的符,白一生勸了幾次他都不願回去,白一生也不能丟他一個人在這兒,隻好坐在棺材上等他。這一等就等了一夜,不知何時白一生就在棺材上睡著了。
“吳阿良,寫的怎麼樣啦?”白一生縱身跳下棺材,繞到吳阿良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吳阿良還在專心轉意的畫著一張符,絲毫不理 會身後的白一生。白一生也不擾他,蹲在吳阿良身邊兒等他畫完,然而這張符的命運和散落在吳阿良身邊的幾百張符一樣,最終還是失敗了。
“師傅,我… …”吳阿良歎了口氣,頂著一雙碩大的眼圈兒抬起頭來看著白一生。看到他一臉疲憊的樣子白一生有些不忍:“沒事的,畫不好很正常,一般人專門練畫符都要好幾年呢,你一個晚上就想畫好也太勉強自己了。
走走走,先回茅屋睡覺去。”吳阿良應了一聲,跟在白一生身後朝茅屋走去,白一生這一夜睡的也不是很好,攙著吳阿良回到茅屋後倒在床上又睡了個回籠覺。等到了下午倆人才被程乾叫起來吃飯。睡了一覺之後的吳阿良恢複了活力,拉著白一生就要回去繼續練習畫符。
“師傅師傅,今兒我肯定能畫好,昨晚上有一張我都成功一半了!”吳阿良一邊說一邊把白一生往茅屋外拽,路過院子的時候白一生看到小夏抱著一臉不情願的小狸貓坐在廚房門口,小夏看到白一生後立即偎了過來,要白一生陪她。
吳阿良怕白一生問笉關於蠱女的事兒,急忙把小夏支開:“我們可是有要緊事兒要做,你個小姑娘家家的還是找阿丹陪你玩兒去吧!”小夏衝吳阿良一嘟嘴,滿臉的不高興的說:“阿丹姐姐和時妖出門去了。”
白一生一笑,摸了摸小夏的頭發:“乖,我真的有事要做,今晚回來我再給你講故事聽。你先和小貓玩兒好不好?”小夏這才答應下來,歡天喜地的抱著小狸貓回了屋裏。吳阿良看白一生並沒有和笉搭話,不知道白一生是真的忘了還是不想在他麵前提起,心裏始終有點兒不放心。
其實白一生並沒有忘記,他也察覺到了吳阿良這兩天的不對勁兒。隻要自己一接近笉,所有人就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所以他沒有再問。既然他們不想讓自己知道,那麼自己就裝不知道好了,反正現在他重視的人都在,能夠將現在的幸福維持下去就已經足夠。
到了山洞裏,吳阿良繼續坐在那兒畫符,白一生則無所事事的坐在棺材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吳阿良的背影。身後兩道視線盯的吳阿良渾身不舒服,他畫了一會兒就畫不下去,扭過頭來對白一生說:“師傅你盯著我幹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