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一起去?”白一生聽到時妖的話微微有些驚訝,時妖化了形之後從白一生應了一聲:“我陪你一起去,有什麼危險我會幫你的。”吳阿良知道時妖的確是比自己厲害很多,有它和白一生一起去他也會稍稍放心一點,也就沒有再阻攔他們。
白一生從鎮上租了一輛馬車,讓車夫將他和時妖送回了山林之間,不到中午時妖和白一生就再次回到了那個有著樹洞的山上。時妖沒有急著去尋那個樹洞,而是現在樹洞不遠處尋了一個能供兩人躲避的地方。天黑之後,時妖才和白一生前往了樹洞的方向。
“那個蜈蚣天亮的時候不會出來,我們白天去不是更好嗎?“白一生有些不理解時妖為何要等到太陽落山,他一邊趕路一邊問道。時妖搖了搖頭:“蜈蚣怕是那個洞裏最幼稚的一層防線了,洞深處還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可怕東西,我能感覺到白天它們的防禦更強,晚上反而會放鬆一些。”
說話之間時妖和白一生已經來到了那個有著樹洞的山頭。白一生停步將揜日劍在手腕兒上擦了一下,他掌心湧出的血液落到揜日劍上,劍身散發出一陣微弱的光芒。“你在這兒等著,我先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避開那個蜈蚣。”時妖一邊說一邊隻身飄進了那個樹洞之中。
過了許久,時妖再次出現在白一生麵前,它皺著眉衝白一生攤了攤手:“沒辦法,那個蜈蚣堵在樹洞之間,把通往樹洞下麵唯一的路給堵的嚴嚴實實的,必須要先殺了它。而且我沒法引開那個蜈蚣,它好像看不到我。”
白一生點了點頭:“恩,那個蜈蚣隻能聞到氣味,你隻是個幻影,在它眼中和空氣沒有什麼兩樣。”白一生一邊說一邊蹲下身來,拾起地上濕潤的泥土摸在自己的身上。泥土細膩,在白銀四橫的塗抹下好像逐漸在他的皮膚上形成了一層膜。
白一生抹的很仔細,連臉上也塗滿了黑泥,整張臉隻露出了一對眼睛和一張嘴來,其他地方都被黑泥糊了個遍。等全身都抹完泥巴之後白一生稍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捏緊揜日劍衝那個樹洞走去。他滿臉黑泥的的模樣甚是有趣,時妖微微一笑,抬手在白一生肩頭一拍:“祝你好運!”白一生頭也不回的點了點頭。
走到樹洞旁邊後白一生明顯放慢了速度,他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樹洞,生怕洞裏的蜈蚣會突然冒出來。好在泥巴掩蓋住了白一生本來就不濃的氣味兒,蜈蚣前天又被白一生弄成重傷,此時窩在樹洞的隧道之中修養,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走到洞口,白一生屏住呼吸朝樹洞裏麵望去。期初白一生隻能看到一片昏暗,等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白一生在隧道中央隱約看到了一團模糊的白影,那應該是蜈蚣臉上那個碩大的白色麵具。這蜈蚣的位置卡的不上不下的,白一生很難下手。
他不動聲色的又退了回去,衝時妖道:“你能不能弄兩具屍體過來把蜈蚣給引出來?它在洞裏我沒法下手。”時妖一手托腮猶豫了一下:“可是那東西隻對活物的氣息感興趣,死屍這洞下麵多的是,它顯然不會理會的。”
“沒關係,把我的血灑在那些死人身上,它們不就有活物的氣息了麼。”白一生說道,時妖一想也是,他衝白一生一點頭:“好吧,那你稍等一會兒。”說罷時妖立即飄進了山林之中,它在林中尋找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尋到了一具已經半腐的屍體,
時妖挽起袖子從懷中掏出那隻人皮小鼓,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夾住鼓身,食指不住的在鼓麵上輕輕敲打,隨著時妖的敲打,那隻人皮鼓發出一聲聲“哇哇”的哭喊聲,好似哭鬧的嬰兒一般。腐屍似乎還有執念沒有完成,它的一縷魂魄還依附在已經腐爛的屍身上麵,倒也省的時妖為其招魂納魄了。
“起!“時妖一聲低吼,那具腐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隨著時妖的指揮衝白一生所在的地方走去。不多時,時妖就帶著腐屍出現在了白一生的麵前,白一生劃開手腕兒滴了不少的血水到那個腐屍天靈蓋上。腐屍的臉上充滿了溝壑,在山林間經曆了這麼多天的風吹雨淋讓它的皮肉之中生滿了蛆蟲,隨著蛆蟲的蠕動,不斷有屍液從腐屍的臉上溢出,混雜著白一生的血液一起潺潺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