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裏?”木木看著遠去的王蛉,低聲問道。王蛉走的很快,並沒有停下來等他。木木很吃力才能跟上王蛉和旱魃的速度,他一連追出了好久,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兆。“我們要去哪兒?回湖心小築嗎?”木木再度問道。
“你不必再跟著我了,我帶旱魃回湖心小築,你可以隨意去任何地方。”王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些許的涼意。
“我… …我以為… …”木木有些慌了,他笨笨的想要解釋些什麼,但卻驚訝的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說什麼呢,自己從一開始就打定了背叛王蛉的主意,不斷的出來遇到白一生也都隻是想要幫他,甚至執著王蛉給自己的劍和他刀劍相向。
“不必說了,你心裏想什麼我一直都清楚,隻是不願意說破罷了。我當初救你是我的選擇,你要跟著白一生也是你的選擇。你去吧,我不會阻攔你。”
在說出這句話之後,王蛉沒有給木木再說什麼的機會,他的腳步快的像飛一樣,根本不是木木能夠跟上的速度。木木能夠維持奔跑已經耗盡了全部的體力,盡管心裏有很多話想要跟王蛉解釋,但卻根本沒有機會來得及開口。等到後來,他隻能悲哀的看著王蛉的身影逐漸遠去,而他卻因體力不支,被他甩在了身後的某個角落裏,隻能凝視著他的背影。
王蛉沒有殺他,僅僅是將木木丟下了,木木著實不知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得知自己是背叛者之後的王蛉也沒有收回曾經給予他的任何東西,那一雙手臂,那重新來過一次的性命,還有那把鋒利無比的空霧之劍。
頹然的佇立在原地,木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因為急速的奔跑他的肺劇烈的刺痛著,仿佛要炸開一樣。王蛉已經徹底消失在遠方的黑暗之中了,悠悠天地間似乎隻剩下了他一個人。“嗬,不是早就想要離開他的麼,好不容易離開了,該開心才是。”木木自嘲的笑了笑,轉身想要離開這片空曠的地方,卻不知自己應該去往何處。
不知何時起,木木已經習慣了跟在王蛉身旁,習慣了視線之中有他的身影,此時空餘了自己,倒還真是有些落寞… …
此時,在樹洞之中被斷水釘在了石壁上的白一生猛的睜開了雙眼,他的眼中炸起一片凶光,原本垂於身側的手臂猛的抬起來,一把握住了插進右胸之中的鋼刀。斷水的刀刃被白一生捏的咯吱咯吱作響,他的手指直接接觸在鋒利無比的刀刃之上,血液順著指尖噴湧而出,浸濕了白一生的視線。
他無聲的怒吼著,一寸一寸的將身體裏的斷水逼了出來。刀鋒一點點從白一生身體中被抽出,雪白的刀刃上浸滿了嫣紅的血液。隻聽唰的一聲,被徹底拔出的劍從白一生手裏劃出一道弧線,緊接著刺入了另一側的石壁之中。
“王… …蛉,木木… …”白一生隱約還記得些之前發生的事情,他踉踉蹌蹌的走了兩步,但卻發現甬道之中隻餘自己一人,那兩個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王蛉給予了白一生如此重創,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白一生緩緩走到甬道的盡頭,推開了門之後向樹洞外攀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