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再度停下奔走的動作,王若寒心中一凜,原以為這旱魃是又一次不受自己的指揮,又被白一生控製了去,但就在那一瞬間,旱魃猛的一弓腰,一雙大手拎起了角落裏的那個尚存的女孩兒。
那隻粗壯手臂猛的一振,小女孩兒便如同一支箭羽一樣直直的朝前飛了出去,淩駕在半空中的女孩兒已經被嚇的呆住了,她忘了哭泣,甚至連一聲驚叫都沒有發出。女孩兒很快飛出了院牆,就在她即將落到地上,被活活摔死之際,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院落那邊翻了上來,正好迎上了這女孩兒。
那個黑影,便是白一生了。
他出樹洞後的那一瞬間猛的感受到了一股暴虐之氣,沉寂了許久的殺戮快感再一次湧上了白一生的腦海,殺意如同令人上癮的毒藥一般,麻痹了他的神經,讓他不再去思考任何事情。天性使然一般,白一生飛快的從地上站起身來,衝前麵跑去。
極速奔馳之中,白一生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在哪裏,他隻是想要跑,而越跑,心中的煞氣也就越重。見到白一生的再度發狂,吳阿良和木木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將他抓住,但癲狂狀態下的白一生又豈是他們兩個能夠製止的,吳阿良伸出的手甚至都沒有觸碰到白一生,白一生就飛速的離開,他們身旁隻餘下了一陣滾滾煙塵。
“你把程乾帶回去,我去追白一生。”木木留下這句話便隨著白一生而去,吳阿良本也想去追師傅,但看程乾的麵色的確不好,最終還是按捺下了念頭… …
跑了那麼久,白一生都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疲累。但他剛剛痊愈的身體卻支撐不起這樣高強度的運動。不知跑了多久,白一生的口腔中漸漸湧起了一陣鐵鏽的味道,那股怪異的味道帶有幾分腥甜,好像飲血一般。
血沫兒在口中越積越多,白一生感覺口中焦渴,幾欲喝些什麼,也就在此時,他躍在半空中,翻過了一道高高的院牆,接下了空中的那一個小孩兒。
手中的小女孩兒有著還未發育完全的,水嫩的身體,仿佛連骨頭都是嫩嫩的軟軟的,一掐就會斷成兩節兒,白一生本能的將這小孩兒雙手握住,隻消再一用力,懷中的孩子便會被一掰兩截兒,成個死物。但也就在這時,那個小女孩兒感覺到有人將她接住,她呆在白一生懷裏隻覺得飄在半空中的身體重新有了重心,也有了安全感。
哇的一聲,小女孩兒憋在心裏的眼淚終於哭了出來,她哭的白一生心裏無端的一震,握住女孩兒身體的手軟了下來,他沒了吃她的心思。手輕輕一晃,白一生將小女孩兒隨意丟棄在了屋簷之上,隨即躍下了屋簷,站立到了院落裏麵。
剛剛的一切隻發生在瞬息之間,從女孩兒被旱魃踢飛再到白一生將其放在屋簷上不過隻有不到三十秒的時間,但這個瞬息的每一幕都被王若寒看在眼中。
“白一生,你來了。”王若寒低聲說道。白一生微微低著頭,目光直愣愣的看著王若寒。“王家是想要用你來煉製旱魃,沒想到你也成了旱魃,真是有趣。不過天劫隻降了一次,也就是說那次隻有一個真正不死不滅的旱魃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