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旱魃，到底是你，還是它呢？”王若寒帶著三分笑意說著，白一生已經失了大部分人性，並不能分辨他說的是什麼話，但是在看到王若寒的瞬間，他的臉，他的表情，統統激起了白一生心裏的殺意。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和那具旱魃一同躍起。它們如同猛獸一樣在空曠的院落裏麵廝殺怒吼。此時暴雨已經停歇，天空卻仍舊是濃重的鉛色，雲朵越發低沉，黑雲壓城，仿佛要將一切全都摧毀。
王若寒立於屋簷之下，略帶幾分笑意的看著旱魃和白一生的廝殺。看著看著，王若寒的心中不禁生出幾分笑意。他笑的是白一生和旱魃的廝殺完全是野獸之間的拚搏，大多數時候隻消一個騰挪輾轉，就能避免流血受傷，但是旱魃和白一生沒有一個回選擇躲避。
它們拚的是狠勁兒，是獸性。
看到這裏，王若寒已經全然放下了心來。既然兩個人在廝殺中都沒有了人性，那麼誰的獸性更重誰就會贏。於旱魃而言，這世間除王若寒以外的活物它皆不放在眼裏，但白一生剛剛卻對那個小孩兒有了一絲憐憫。
憐憫即是人性，這一點點人性就足以讓他在這場博弈中失敗。
此時，旱魃和白一生的廝殺已經進入最後的階段，兩人身上的皮肉沒有一處完整的。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全都是異常慘烈的傷痕。王若寒眼前是一片腥風血雨，身後，也悄然的傳來了一絲煞氣。
“你看，它們好笑不好笑。”王若寒突然出聲，隨即，卻邪出鞘，劍身如同一道刺目的光，霎時間將半個廳堂照亮。王若寒的手腕兒一旋，卻邪行雲流水一般在半空之中挽出一朵劍花，劍鋒最後停留在王若寒身後，木木的咽喉之前。
“它們？不過是野獸罷了，有什麼可笑的。”偷襲失敗，木木搖了搖頭。他還未出手，王若寒也隻不過是虛晃了一招，但就這一招便讓他明白了彼此的差距，再打下去也是枉然。
“怎麼不好笑啊。”王若寒說道：“要是論武學與招式，旱魃就連你也不如，他想要殺我，估計會直直的衝過來，動作大開大合，將所有致命的弱點暴露在敵人的麵前。
可以說，他沒有一點兒腦子。”
王若寒的話說的有些沒頭沒腦的，木木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眼見著白一生身上的傷下下入骨，眼看著就要死在旱魃的爪牙之下，他的腦子全都放在怎麼帶白一生逃跑上了，哪兒還有心思去想王若寒的話？
但緊接著，木木聽到王若寒繼續說道：“但是雖然旱魃把所有弱點都暴露了出來，但你我卻也完全躲不過去。無論是速度還是力度，我們都比它們差太多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