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突如其來的變化令院子裏所有人都倍感驚訝,揜日劍拔出的那個瞬間,眼前的景象終於讓王若寒認清了他心中的疑惑——那一劍果真沒有刺進小夏身體裏。
秦無憂的手抱在小夏胸口,她身上披著的那件風衣過於寬大,加上一身斑駁的血跡,亂了王若寒的視線。小夏還活著,瑟瑟發抖的被趕過來的木木接了打算逃離。如此種種讓王若寒惱火不已。他在心裏對旱魃下達了清場的命令。和白一生僵持不下的旱魃立即又加了三分力氣,但就在這一瞬間,白一生手中的揜日劍身猛的一亮。
蔚藍的光暈從劍身上迸射出來,在白一生身體周遭浮動,劍身光芒一凜,閃耀出從未有過的光芒。下一秒,隨著白一生用力一揮,旱魃驚叫著退後幾步,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手臂上長長的劃痕。
還未等旱魃反應過來,白一生的劍鋒已至身前。
惑月和他一同執著劍,白一生從不知她通曉這樣精妙的劍法。步伐輾轉騰挪輕若鴻雁,逼人的劍氣在空中凝結,箭羽一樣射向旱魃。
白一生的劍太快了,劍影攢動仿佛編製出一張碩大的網,將他與旱魃與諸人隔絕開來。旱魃最初還憑著頗大的氣力硬與白一生抗衡,它的身軀每與揜日接觸一下,就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盡管旱魃身上的傷能夠快速的恢複,但血肉之軀終究經不住一劍一劍的砍鑿。
王若寒終於按捺不住,此時的情形和剛剛截然相反,白一生擁有可以和旱魃睥睨的體質,那怪物一般的力氣運起揜日劍,威力豈容小覷。
旱魃漸漸沒了相抗衡的念頭,開始不斷的後退。銳氣一失,它徹徹底底的落了下風。旱魃是死物,沒有思想單憑對殺戮的向往和食欲行動,此時連連後退的旱魃成了白一生手下的活靶子,一劍斬落,旱魃本能的抬手去擋,手腕卻被齊齊的削了下來。
離的太近了,旱魃的血濺了白一生滿身。這一次的殺戮卻並沒讓白一生有多大的快感,隔著飛濺的血珠,他看到旱魃驚恐的那張臉。
白一生高舉起劍,揜日寒光一閃劃向旱魃的咽喉,就在這瞬息之間,一股力道逼近到白一生的身後。王若寒手中的卻邪斜斜的刺進揜日與旱魃之間的縫隙中,擋下了那一劍!
“你想贏,沒那麼容易!”王若寒說的咬牙切齒,但形勢卻不容樂觀。白一生的一劍震的他虎口崩裂,整條手臂都麻木了。王若寒索性雙手持劍,亂了章法直接揮劍朝白一生刺去。
卻邪與揜日在半空中猛烈的撞擊,金色的光芒與蔚藍揉成一團,劍鋒之間濺起一片花火,發出一聲錚鳴。在這聲錚鳴裏,白一生恍惚中聽到無數怨靈的悲鳴聲。
白一生一愣,王若寒借著這機會斜下裏刺出角度刁鑽的一劍,白一生還未反應過來,手上的劍卻已經將卻邪攔下了。劍身揮舞如行雲流水一般,白一生甚至不知控製著揜日的究竟是自己,還是身後的惑月。
揜日卻邪一陰一陽,都是極剛極利的利器,這兩柄劍每一下的交鋒都會在彼此劍身上留下一個個凹槽痕跡。劍身錚鳴之時,那股百鬼嚎哭的聲音也愈演愈烈。當初揜日折斷,程乾曾用驚夜搶為其修補。蘊藏在驚夜搶中的煞氣本由嬰靈震懾、壓製著,但此時與極陽的卻邪交鋒,那股煞氣在揜日之中攢動不已,縱使是嬰靈也壓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