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瑉看到首領畢恭畢敬的帶著彩陶進來的時候,嘟囔道:“大妃也來了?她來幹什麼?”
彩陶笑著跟部落首領說了幾句話,那首領就興高采烈的出去了,定瑉突然反應過來:“大妃娘娘?你是……”
彩陶坐下,讓跟來的侍女們都退下,看著她又哭又笑的:“可算是回來了,你不在的時候,這裏簡直是天翻地覆。”
驕陽魂兒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這會兒剛飛回來你,看著彩陶,突然說道:“現在你是大妃了?”
彩陶本來也不是很喜歡她,加上上次的事情,更沒什麼好印象。現在也沒有必要對她多麼畏懼,大大方方的點頭。
驕陽說道:“恭喜,以後要好好的在這邊生活。”
她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彩陶到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因為都是女人,文舒略略問候了一下,便說去找慕楓。
定瑉笑著說:“也不知道慕楓怎麼了,大早上起來火氣就不小,我不敢在跟前兒了,省的燒著我。”
文舒一邊站起來一邊說:“正好我替你去問問他。”
文舒出去了,隻剩下姐妹三個,她們便到了床上去說話。
彩陶握著定瑉的手,眼圈兒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看的定瑉都發笑:“你這是怎麼了?有話說啊。”
彩陶長出了幾口氣把那股勁兒忍了下去,才開口說道:“我為什麼這麼著急的來,就是、就是擔心三王子。還好你好好的,你要是有個什麼差池,我是真的不敢想,以後可怎麼辦。”
“大汗昨晚接到信兒,立刻就讓我啟程趕過來,無論如何得穩住三王子。他本來也要來的,昨個路上我接到信兒,說救出你們來了,就趕緊讓人去給大汗送信兒,就不讓他再跑一趟了。”
定瑉驚訝的問:“我什麼時候這麼重要了?”
彩陶開始掉眼淚,她也是使勁忍著,可是還是忍不住,哽咽的說:“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莫城就像被血洗過一樣,都不知道死傷了多少人,好的壞的,老的少的……”
“新仇舊恨一起翻了出來,老漢王也是,但凡說句軟話……三王子聽他說的那話,眼睛都紅的要噴出血來,一刀就結果了他,當時我都嚇傻了……這些日子看多了,也就麻木了。大妃這幾年是越來越不像話,但她仗著是大汗的生母,嘴裏不幹不淨的,連帶著倒騰出來瓊花兒的事兒,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那個無緣的孩子……”彩陶越說眼淚越多,後來簡直泣不成聲,拉著定瑉嗚嗚咽咽,驕陽過來抱抱她,輕輕地摸著她的頭安慰說:“可憐的彩陶,你吃苦了。”
彩陶撲在驕陽懷裏,真是忍不住了,一邊哭一邊說:“三王子有多看重定瑉?這次簡直跟十幾年前是一模一樣的,他收到信兒的時候,都哭了。那麼大的一個男人,跪在地上拿著信哭。什麼人一輩子能經得起兩次這樣的事?大妃也是該死,這次還是她親自下的手!她不說瞞著,還敢瞎嚷嚷。那個孩子……”
“孩子定瑉以後還可以再生,他心底有多疼,定瑉安撫他。”驕陽輕輕拍了彩陶兩下。
彩陶本來伏在驕陽懷裏哭,聽了她這話才想起來孩子的事情還瞞著定瑉呢,於是也不再多說了,就是抽抽搭搭的哭。
定瑉伸手輕輕撫摸著彩陶的背,也不斷的好生安慰她。
彩陶穩了穩,坐好了擦擦臉上的了淚水,繼續說:“三王子這次是真的發了狠,非要大妃以命抵命,大汗最後都給他跪下了,說無論怎麼都行,隻求他放過大妃這一次。後來就把大妃流放到了北邊,讓她自生自滅去。三王子心裏那口氣出不來,憋得他躥火兒,大汗說整個北莫都由著他,他愛怎麼著怎麼著,千萬不能拂了他的意,一定讓他那口惡氣出來。”
定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失子之痛,我們沒有體會過,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可是他這樣,是真的被傷狠了。”
“所以,我也跟你說,若是他不高興了,脾氣暴躁了,你都忍著些。現在隻有你能讓他恢複過來,這些日子他簡直就跟地域裏來的魔鬼一樣,看誰不順眼提刀就砍,真的是提刀就砍。我都沒見過這樣的,管你有理沒理,他就是拚了命了。好像死了才能解脫一樣,他就跟不要活了似的。”彩陶擦把眼淚,咳嗽一聲,“你回來了,他就好了一半。你好言好語的哄著他,大汗一輩子記著你的恩情。就連我……就連我也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