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你先要告訴我,我的子彈你都藏到哪裏去了。”
“說實話我也記得不清楚了,你拽過來那一下太狠了,我飛過來的時候有些找不著方向。”
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早知道這樣就把這個人扔在這裏,我直接抱著洛凜就去找了,要你有什麼用。還弄得一驚一乍的。
“洛凜,你出足氣了嗎?”
我彎下腰看著還十分興奮的小祖宗,看起來她原本是想要回答我“沒有。”
但是前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她吞了回去,可能想到畢竟自己已經把希修竹狠狠的燒了一頓,再繼續折騰人家有些不妥。
於是清脆的回答“嗯!”
“你去給他把繩子解開,我們準備走了。”
“就把那個大哥哥扔在這裏可以嗎?”
“體力和記憶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他能走進來,想必也能走出去。”
洛凜點了點頭,朝著希修竹吐了吐舌頭,繞到了他的背後。
那個繩子我隻是拆了些藤蔓湊合做成的,即使是在洛凜手上也不過是幾下就會解開的程度。開始我也沒有寄希望在這種簡單的禁錮上,若是他想要逃跑,我會自己動手把他扣在這裏的。
“請等一下!”剛剛能夠自由活動的希修竹一個竄身就站了起來,嚇得站在身後的洛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小祖宗揉著屁股一臉幽怨的看著希修竹。
“怎麼?別告訴我什麼你要和我們一起走什麼的,我照顧那一個就夠我受得了。”
既然是通緝犯,要是有遠走高飛的機會當然是能抓住就抓住的好,之前可能是有什麼念頭束縛著他。
比如覺得在這個山頭他就是無敵的,結果被一個過路的收拾了,所以決定跟著過路的說不定還能撈到更多的油水。
我用十分厭棄和無奈的表情看著他,洛凜也站了起來,拍著裙子上的灰土,也用和我神似的表情看著他。
“我有一事相求!”
說著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還沒完,腦袋和手立馬也跟著下來了。
……
我從草叢裏找到了希修竹慌亂中落在草叢裏的那把狙擊槍,還有那一盒裝著我特製子彈的彈夾。我清點了一下數目,還真的是用人家的東西就一點不心疼啊,起碼少了三分之一。
“怎麼了洛凜?”我看著從剛才開始就故意和我保持一段距離的小祖宗,她原本正看著我整理武器,當我把視線投過去的時候,她卻立馬躲開了,好像和我視線相撞是一件令她十分反感的事。
“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哼!”索性不隻是偏過頭了,整個身子都轉過去了“你知道還問。”
好嘛,平時一口一個哥哥叫的可親了,現在倒是直接冷冰冰的對付了。
希修竹跪下之後告訴了自己的請求,我該怎麼做,我當然是拎起我們家的小祖宗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據洛凜抗議的時候說的情況來看,都快消失在我們視線裏了,希修竹還是跪著的,連頭都沒抬起來過。
“你怎麼能那麼無情呢!他能拜托的也隻有我們了啊!”
洛凜的聲音顫抖著,因為憤怒和不甘心,轉過來盯著我的眸子裏泛著紅,淚水在即將決堤的眼眶裏打轉。
“洛凜,你覺得我是什麼人?”
“額?”洛凜頓了一下,用手擦了擦眼淚。“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回答我。”
我沒有用平日裏嬉皮笑臉的語氣,我用從未在洛凜麵前展現過的嚴肅語氣麵對她,她被我一字一頓的口吻鎮住了。她委屈的咬了咬嘴唇,吸著鼻涕,用力的把眼淚憋了回去。
“範……範海辛。”
“你說的沒錯,我是範海辛,但是當我和你一起走在路上的時候,我是魔王的隨從,我是你的看護。”
我走到這個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洛凜麵前,我蹲下來讓我和她的眼睛平行。我看著她那被淚霧泡的晶瑩的眸子。
“你覺得魔王的隨從會去做這樣的善事嗎?”
“可是,可是。”洛凜立馬就哭了出來,她突然衝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腦袋。
我反手摟住她那纖細的脖子,正因為不斷的哭泣而劇烈的起伏。
“我們沒有那樣的精力去管那種和我們沒有關係的事情,即使聽起來應該是理所應當去做的事,洛凜你要知道,我不是那種走到哪裏就要幫助人們一直到什麼地方的人。”
我把自己的麵頰貼在那張經曆了幾百年依然如同孩童一樣的軟嫩的臉上。
“現在要以你的安全為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