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巴掌並沒有直接打在奧托臉上,而是貼著他的鼻尖飛了過去,那一掌掀動的風然原本準備慢慢睜開眼睛來窺探情況的奧托被嚇的急忙睜開了眼睛。
“哇,我說你真的是,多大了還要用這種老方法叫你。”
凱文蹲坐在奧托身邊,正用一隻手拖著腦袋,看起來十分懶散,看著奧托醒過來了十分嫌棄的翻了白眼。
“哥?”
凱文表現的十分疲憊,好像已經在這裏苦苦等了很久奧托才醒過來。
“哦,這裏是天國嗎?”
雖然之前又在魔法的作用下見過凱文留下的影像,但是現在毫無疑問不可能出現那樣的情況,那個法陣已經被破壞了,那種類似遺言的東西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我倒是也想這裏是什麼天國什麼的。”凱文抬了抬手語氣裏透露出一股無奈到極點的神情。
“你死了之後不會到的地方難道不會是天國嗎?”
凱文搖了搖頭,顯然是否認了這個說話,然後用了極小的幅度伸出一隻手點了點奧托。
“對啊,我都能到的地方肯定不是天堂啊。”
對啊,奧托作為普通騎士並沒有什麼突出的貢獻,甚至還做了不少足以落入地獄的事情啊,可是既然是這樣,凱文也應該不是處於地獄才對。
“我也不是能到天堂去的人啊。”凱文的神色突然暗淡下來,“你也看到了吧我的記憶一類的東西。”
奧托知道凱文說的就是之前突然在自己腦海裏閃現出來的那一段記憶。
“我終究也是做了不能被原諒的事啊,比如說對馮做了那樣的事。”凱文揉了揉腦袋。
“我覺得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哥。”
無論是誰看見那樣情況的菲茲海默,有能力阻止他的人都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來才對。
凱文還是搖頭,“我隻是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了馮身上罷了,我那時候應該猜到的,如果那時候我能跟著他離開的話之後很多的事都會不一樣的。”
那是一份包含歉意的微笑,凱文笑的很苦澀,甚至還皺著眉頭,他看著奧托的眼神有些迷離。
這樣的眼神讓奧托立刻意識到了凱文說的那句很多東西不一樣指的是什麼。
可是有什麼用呢?已經發生了的東西自然不能再更改了,不存在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因,那樣會導致什麼樣的果自然也沒有人會知道。兩個死人在這裏自顧自的談論什麼樣的未來更好是不是很滑稽呢?
奧托想要通過手掌用力將自己撐起來,起先是無力感讓他沒有成功實施這個計劃,而當他準備再次行動的時候卻被凱文伸手製止了。
“不要動!”凱文的手直接橫到奧托的脖子上,“你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
“你現在很不舒服吧。”
“你怎麼知道。”
“啊,我看你的樣子猜出來的。”
雖然奧托知道凱文就是這樣,當能夠不正經的時候就表現得十分隨性,雖然奧托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隻是現在這種自己都是生死未卜的情況還是希望凱文能稍微給自己一點好的互動。
“你,見到馮了?”
“嗯,準確的說是看見他怎麼死的。”
“這個我知道。看你的樣子我就能知道。”
奧托越發的驚奇起來,自己不過就是平躺著,凱文能從這裏麵看出些什麼來。
“奧托,你還記得和命力有關係的知識吧。”
基本功一樣的東西,從入學開始,新騎士們就幾乎是被逼迫著學習和命力有關的東西,即使到了最後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把他們好好的運用到戰鬥中。
“如果兩樣本質上有衝突的命力聚集在一個人的身上會發生什麼?”
“不可能!”
命力雖然是能夠傳輸的,就像奧托治療翰墨一樣,要麼是命力同源,要麼就是將命力壓縮成類似純淨的能量源一樣的東西來補充對方的原本的命力。
如果命力在本質上有衝突。
“那個人會因為體內命力的衝突而死。”
和磁鐵的兩極不一樣,命力的不同會導致互相的吞噬,類似於水和火在一起,絕對會互相撕扯到一方完全倒下沒有辦法繼續戰鬥為止。
“對啊,就是這樣。”
凱文指了指奧托的身子,把手指放在奧托的腹部上,忽然猛的用力的一壓。
血從奧托的喉嚨裏不受阻礙的噴了出來,在看見那殷紅的液體後奧托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血。
“現在啊,就是馮的命力和你的攪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