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帆知道就算自己,此時能夠有機會逃出去,可是身上帶著傷也逃不了多遠,反而,是個麻煩。
想到這裏,他打算安心的下來養傷,直到傷勢好了之後,再行離去也不遲。
這一日,萬裏晴空,烏藍藍的天沒有一絲雲彩。
可是就算是在這樣的日子裏,他也覺得陰雲密布。
贏帆依舊躺在床上不能動,隻要一動彈,肩膀處的疼痛就會痛入骨髓,他知道,此時自己傷的實在是太重了,這個箭頭上肯定是淬了劇毒,否則不會這樣厲害。
免兒對他總是悉心照顧,每日早間都會來幫他洗漱幹淨之後,中午時便會來喂他吃膳食。
這一日,春風迎麵一般,免兒穿了一身湛藍色的衣袍,不複往日男兒的打扮。
贏帆看了一眼,免兒臉上微帶羞澀,桃花蒙麵一般。
“你今天有沒有好點。”
贏帆看了她一眼:“比昨天稍微好一些。”
免兒點了點頭,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因為箭頭淬了劇毒,所以傷是難免要拖延一些,不過你不要著急。”
贏帆有些驚訝:“著什麼急?”
免兒低下頭去,過了半晌,又抬起頭來:“我看你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眉頭深鎖,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贏帆吃了一驚,這女子的觀察力極敏銳,隨即隻麵色不驚,平淡一笑:“沒有,就是這傷勢在身上想動都動彈不了,太悶的慌,想出去走走。”
免兒突然笑了,甜甜的:“等你傷勢稍微好一些,我帶你出去。”
贏帆有些揶揄的看了她一眼:“出去之後,再帶著一隻箭頭回來?”
免兒頓時臉紅了。
贏帆覺得有些奇怪,今天免兒有些不自然,動不動臉紅。
可是,他也隻當是女兒家心事,總是這樣機巧的。
免兒想了想,抬頭看了他一眼,極為認真的樣子:“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哪裏人?”
贏帆心中雖然吃驚,看來她已經有所懷疑了,但是就算如此,自己也不能夠跟她坦白:“你在懷疑我什麼,直說就是。”
免兒一頓,沒有想到他這麼直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好奇,覺得你很神秘,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始終覺得你像一團霧我看不清楚,霧裏究竟是什麼東西。”
贏帆頓時笑了,笑的很淺淡,可是帶著幾分揶揄:“我是不是,像風,像霧,又像雨。”
“胡說八道什麼?我在跟你正經說話。”
說完轉過頭去,好像有些氣惱。
贏帆的表情很淺淡,他不置可否,她既然這樣多疑,便隻能這樣了。
“我跟你說過,我在京都那個地方,呆過一段時間,可是後來因為父親的召喚,我就回去了。”
又深沉的看了免兒一眼:“你不相信我?”
免兒轉回身來,臉色恢複正常,目光複雜,微微有些不明的情愫,在眼中不斷的閃爍著:“你要知道我最恨人家騙我,不管你說的是什麼,隻要是真實的,我都願意相信。”
贏帆頓時笑了:“大小姐,我隻是你的一個侍衛,沒必要什麼都對你坦白。”
免兒一愣,突然站起身來,重重的拍了拍他受傷部位:“那你好好安歇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完轉身而去。
贏帆痛得齜牙咧嘴,這女人太狠毒了,拍在自己的胸口上,報複自己?
女人真是不能惹,他究竟是為何這樣?自己到現在都搞不清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團霧水。
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簾布被掀起,免兒走了進來。
她手中端著一個托盤,隱隱的傳來一股濃烈的中藥味。
她將托盤放在了贏帆身前的一個小桌上,頭也沒抬,隻低聲:“你該吃藥了,這個藥熬了很久,一天隻吃一次就可以,我瞅著是晌午的時間,吃過之後就可以吃飯了。”
將藥碗用小勺攪了攪,吹了吹,隨即試了試溫度。
溫度差不多,她端起小碗,用小勺舀起一勺湯藥,輕輕的送到贏帆的嘴邊。
贏帆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去:“我自己來吧。”
免兒不動聲色的將藥碗遞過去,贏帆隨手接過去,可是胳膊一軟,藥差點就灑了。
免兒又不動聲色的將藥碗端過來,吹了吹,舀起一勺藥,又重新遞到了他的嘴邊。
“如果你可以自己吃藥的話,你也不用躺在床上。”
贏帆稍稍有些羞愧,他不動聲色的將一碗藥吃了個幹幹淨淨,雖然苦不堪言,差點作嘔,可是怕她笑話自己,終究是忍下來了。
吃過之後,免兒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休息吧,晚上的時候我會給你送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