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官看到這裏或許會問,虎頭虎腦真的把薛洲打死了嗎?原來這薛洲混
跡江湖懂得江湖規矩,“好漢不打倒漢,飽漢不欺餓漢。”這薛洲一看虎頭虎腦來勢洶洶又說老爹死於吃了他的藥丸,那還敢辯?“光棍不吃眼前虧,順坡下驢接個腿”也就癱在地上對起了洋急,這才使虎頭虎腦住手息怒。
薛洲被打疼痛不已,他一瘸一拐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兒媳鄒琴看到公爹如此慘狀不便多言,用銅盆端來洗臉水,讓公爹洗洗臉上的汙血塵垢。原來這薛洲喪妻多年,為做飯漿洗就把鄰村他二姨家的大閨女鄒琴接到家中做了童養媳。兒媳把粗布巾在水裏涮了涮擰幹剛要遞給公爹,這時宋守道便拽著薛奎進了家門。
這宋守道原本不知道薛洲挨了打,一進門見薛洲躺在床上,便鬆開抓著薛
奎的手對薛洲說出了薛奎怎麼汙辱牛塾師的事來,並一言定死宋家的學堂是不會再讓他上了。薛洲被打本已羞愧見宋守道到來已羞愧難當,聽說兒子這次又闖下大禍並被退學更是火上加油。於是他不顧疼痛從床上爬起順手抓起一個木凳劈頭向兒子砸去,薛奎那裏肯防?頭上砸出一個血窟窿,鮮血突突冒了出來,頓時流了薛奎滿麵。
宋守道見狀厲聲對薛洲說道:“薛大哥,你咋下手這麼狠?咋能這樣對待你的親兒子?”
正在氣頭上的薛洲脫口說道:“他是個野種,那是我的孩子!”
薛奎聽到這話,不顧頭疼大聲詰問道:“你說我是野種?不是你的孩子?”
薛洲不肯改口:“就是野種?就不是我的孩子!”
薛奎說道:“你往死裏打我,我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咱走著看吧。”
宋守道看薛洲父子這樣爭吵下去也不便說些什麼,於是說了些客套話借口
出門回家,咱暫且不說。
且說這薛洲被打渾身又疼又氣臥病在床三天不起,這一下可急壞了兒媳鄒
琴,這孝順懂事的孩子,要薛奎去請郎中診治。這薛奎那裏肯去,鄒琴無奈隻得親自請來郎中為公爹看病,郎中為薛洲把脈診斷了以後,說並無大礙開三付草藥煎熬服用就會慢慢好起來的。兒媳鄒琴為使公爹早日病愈,取藥,熬藥忙個不停,這薛奎不但不為父盡孝,反而記著薛洲那“就是野種?就不是我的孩子”的話心想報複報複那木凳砸出血窟窿的仇恨。
這天鄒琴正在熬藥薛奎假裝看熬藥,順手把一把巴豆放入藥罐。原來薛奎
曾跟著薛洲做過藥丸,略知一些藥理,他知道這巴豆服了拉稀,是大瀉之藥。薛洲之症是需大補的。服這巴豆恰與薛洲之症相反這就起了不治病反加重病情的作用。當然這薛奎自然不敢把這事告訴未成婚圓房的鄒琴了。
薛洲服藥後內急難奈急跑茅房,剛到茅房他看到茅房的牆上搭著兒媳的褲
帶誤為是兒媳正在茅房,薛洲提著褲子等了半個時辰,不見兒媳走出茅房,薛洲實在憋不住了,“噗”的一下就拉了一褲襠。躲在一邊的薛奎看到此狀,摸著隱隱作疼的頭頂,捂嘴大笑起來。原來薛奎知道薛洲服藥必要出肛跑茅房,就予先在茅房的牆上搭了一條鄒琴的褲帶,他就是要讓薛洲遭受此罪。
薛奎連連在藥罐裏放巴豆,薛洲連連拉肚不止,病情越來越重,沒過半月
就烏呼哀哉。鄒琴甚為悲傷,痛哭不己。薛奎看到未圓房的老婆這般真情,隻得對她說了實話,那知這鄒琴十分憤怒大罵薛奎不是人,是畜生不是東西。並要離開薛家,就連鄒琴的哥哥鄒逢春也要帶走妹妹退了這門親事。這一罵鬧讓遠近四鄰都說薛奎心狠沒良心,竟敢害死親爹。
薛奎這時真的沒了主意,爹死了。雖說沒圓房的老婆又要離開他,到時他
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衣沒人洗飯沒人做,他可該咋辦啊。薛奎苦勸鄒琴,怎奈鄒琴就是不開口留下。無奈之下,薛奎對鄒琴說:“你真要離開我家也行,總得讓我給你爹你哥說說行吧?”,鄒琴免強同意。薛奎隻得跑到丈人家求鄒琴的哥哥鄒逢春說情。薛奎想這鄒逢春曾說也要帶鄒琴離開薛家,求其勸妹他會同意嗎?薛奎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原來鄒逢春要帶妹妹離開薛家,把這一想法對老爹鄒喜旺一講,鄒老爹硬
是不同意,說是嫁出門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怎能想收就收哪?再說這閨女在薛家己有四年,雖說沒有圓房可已是薛家的媳婦了,要讓她回來以後可咋再嫁人?再說薛洲已死,他一個孤令令的小孩怪可憐人的。就想方教訓教訓這孩子就是了。就在商量之時,薛奎走進鄒家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