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梅山廟會的朱會頭在這廟會上肆意橫行,走到賣包子攤,說是查看餡味如何,抓起就吃,這賣包子又怎能惹得起他?朱會頭走到賣丸子湯旁,說是看味道如何,抓起丸子就往嘴裏塞,弄得賣丸子的不敢吭聲。朱會頭走到賣牛肉處,不問青紅皂白抓起牛耳刀,切下一塊牛肉,拿起就走說是收會費,使賣牛肉的哭笑不得,這天底下咋有這麼不講理的惡人呀。朱會頭又走到賣燒雞鋪,掂起一隻燒雞就走,說是給梅山娘娘嚐嚐,沒等他走到那娘娘廟前那燒雞便被他啃的隻剩下一個雞骨頭架子了,使得賣燒雞的商戶哭叫連天,碰到這惡霸到哪有理說?
就在這朱會頭橫行集會作惡使賴時,那個姓苟的嘍囉跑了過來,添油加醋地說是一個年不過十二的少年在那炸會了。看官看到這裏有所不知,這會頭之責就是管理廟會秩序,這會頭或是官派,或是由集會商家推選,就是防止有人滋事生非擾亂集會秩序,這會頭就是調解糾紛平息事端,最怕就是炸會,那炸會滋事捎輕的打得頭破血流,嚴重的會鬧出人命,惹上官事。所以這朱會頭手下養著一群惡人嘍囉,就是以惡治惡,以賴治賴。
此時這朱會頭,吃了包子,嚐了綠豆麵丸子,吃了牛肉又啃了燒雞,大肚子塞進好東西正愁著沒處撒野,聽這手下人這般一說,便惡氣橫生大步向那人群躥了過去。
擠過人群看到這年少的宋培基竟如此地力大過人,仔細一想不敢貿然從事,如要強硬下手,憑這少年之力還不鬧出人命來?當朱會頭擠進圍著的人圈,那摔在地上的胡三及仨嘍囉尚沒起來,當他們見主子擠了進來,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指戮著宋培基說道:“朱頭,就是這雜種惡意炸會,俺們前來製止,這小雜種不但不聽還打俺們呀!”
這朱會頭突然闖來,圍觀的眾人倒真替這宋培基擔起了心,手下被打吃虧,這會頭會放過這小小少年嗎?於是個個瞪大眼睛看這朱會頭怎麼發落這少年。
“胡三,你真是一派胡言!”朱會頭大聲責問這胡三道。
“會頭我怎麼啦?”胡三見朱會頭這般責問大惑不解地疑問道。
“他一個小小孩子,怎麼會打你們四個膀大腰圓的大男人?一個小孩子家又咋會炸會?”朱會頭連連問道。
“這……這……”胡三結巴著說不上話來,可他心裏更迷惑了:這會頭咋拿著胳膊往外撇呀?
圍觀的人群也大有不解,這朱會頭今天咋也講起理來了?難道這日頭真的從西邊出來了嗎?
宋家族人見這朱會頭這般講理,便急忙湊上來打著圓場說道:“朱會頭,俺們是從鄭州南十裏曹窪來的,今天是娘娘廟會,特意殺了頭二百來斤重的豬,來給娘娘上供,期盼娘娘賜福給俺那裏降雨解旱呀。”
這朱會頭急忙抱拳揖禮道:“念你們這般有真心給娘娘進禮上供,本會頭一定會在娘娘那裏美言幾句,讓娘娘多給你們那撒泡尿,撒些雨來。”
宋家族人聽到這朱會頭講出如此粗話,都麵麵相觀不知如何回答。
“這麼說你這樣孝敬那娘娘,這大旱之年娘娘一會在你那裏撒尿呀!”宋培基真是血氣方剛,對這朱會頭講起話毫無怯懼之意。
這朱會頭到底是個粗俗之人,聽宋培基這麼一講便無言以對,順口答曰:“那是,那是。”
圍觀的眾人聽到朱會頭回答這話,便發出一片恥笑之聲。
宋家族人唯怨再起禍端,急忙打圓場道:“若是會頭不嫌棄的話,俺們從老家帶來十幾斤家製燒酒,就請會頭你嚐嚐吧,也算替小侄培個不是吧。”
這朱會頭聽說有酒,酒癮大發連忙說道:“也好,也好。”於是他急忙叫那胡三及手下嘍囉,到那賣年肉,賣燒雞的鋪子旁硬是討要牛肉和燒雞來,席地而坐便狂飲起來。這朱會頭也趁機讓宋培基喝了一些。
酒過一旬,這朱會頭便起歹意,對宋家族人說道:“你家小侄今天得罪了本會頭,就是得罪了這娘娘廟裏的娘娘,除你們帶來的供品要全部留下供奉娘娘,還要把這小侄綁上在娘娘麵前贖罪三天,以懲罰他今天炸會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