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回:展膂力拉斷初號弓 飛馬刀驚嚇慈禧魂(上)(2 / 2)

綠營即漢兵,駐紮京師的稱巡捕營,歸步軍統領管轄。綠營又分標、協、營、訊幾級。標又分設為督標、撫標、提標、鎮標、軍標、河標、漕標等,分別由總督、巡撫、提督、總兵、八旗駐防將軍、河道總督、漕運總督統率。督標、撫標、軍標、河標、漕標都是兼轄,綠營獨立組織為提標、鎮標,提督為一省最高武官,總兵略低於提督。總兵以下,副將所屬為協、參將、遊擊、都司,守備所屬為營。千總、把總、外委所屬為訊。

卻說這驃騎的武將為守備,也就是一個營職小官。此次押解這眾多村姑就是為提督及下屬總兵官尉提供淫樂的女子。這苟且之事自然不敢明目張膽,所以兵卒將官皆以便服著身。

這苟守備聽說這些村姑被關於寨中自然大怒,他知道如不能及時送到提督處定遭重責,於是便對這報信的軍卒說:“快去打探這武狀元是謂何人,萬一稟報皇上得知此事非同小可。”

這兵卒無候奈地說道:“那寨牆高達三丈有餘,陡峭壁立,上麵又有鄉民手持鐵叉長棍,小的進寨不得。咋能打探清楚?”

這苟守備一聽頓時癱了下來,若是這武狀元截下這民女有了物證,告知皇上,這殺頭之罪恐怕難免,這可如何是好?再說那領頭的兩個副備又怎能是這武狀元的對手,馬上這苟守備一時膽顫心驚無了主意。

再說寨內的宋培基。

這宋培基手裏的皮鞭長達丈餘,是由上等狗皮特製而成,皮子柔軟如絲,鞭辮密實,粗如拇指,疊繞起來縮如一團,其狀猶似一掛普通牧鞭,塞入腰中極不顯眼,但抽打起來霹靂生風,那鞭稍抽打之處輕則皮開肉綻,重則傷筋動骨。宋培基練這鞭功,常常以丈外之處的樹木為靶,心裏想打哪裏,鞭稍便打到哪裏,輕則隻落片葉,重則胳膊粗的樹枝齊刷刷地就被打斷。一次一個孩童在春風拂悅之時玩耍風箏,那風箏掛在樹稍,扯其不下。孩童甚愛這風箏卻又取之不下,因此哭鬧不止。恰逢培基路過,便從腰中抽出這皮鞭,鞭稍所到,這風箏便順著鞭稍跟了下來。宋培基揚鞭取風箏傳遍了十裏八村。

宋培基聽說官道上村姑被販之事,稍作思索便握鞭在手來到了官道。

人販隊伍領頭的那惡煞凶神高傲地勒韁止行,忽見一大漢佇立道中,方知來者不善,雙人對視一下便翻身下馬,手扶刀柄對培基道:“哪路好漢,在這做什麼?”

這宋培基也是粗中有細之人,他聽師傅的話粗讀了《武經七書》,其中曰也:兵禮之狀視其形,勿以重禮防其詐矣。師傅說,這練武之人若是以禮相敬必抱拳致禮,若是手扶利器柄把必是以禮作幌,趁其不備出手攻之。眼前這凶神惡人手扶刀柄正是其狀。宋培基手握鞭柄說道:“清天白日之下,何以擄村姑行惡,留下這些村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這兩個凶神未等培基話畢,抽出鋼刀便撲了過來。宋培基不等這凶神近身便揮手揚鞭,那鞭條猶如臣龍從天而降劈了下來,鞭落之處那惡神的鋼刀便“咣當”落地。那另一個惡神一下子傻了眼,沒等他醒悟過來,宋培基又手起鞭落把他手裏的鋼刀也打落在地。這時這兩名惡煞凶神對手執利刃長槍的兵卒大聲吼道:“給我上,一介草民,豈敢阻擋我守備……”話剛出口又咽了回去,他怕露了官府販人的原形,便又改口道:“咱做了一生草寇,豈能敗到這草寇手下。”

聽這惡神一說,後邊跟隨的兵卒便挺槍刺了過來,把宋培基團團圍住。

這當兒那些被擄的村姑被圍觀的村民一個個拉到家中藏了起來。至今這些村姑的後代仍幸存於世,暫且不提。

宋培基毫無懼意地看著圍上來的兵卒,心中倒是樂開了花,因為他瞥眼看到街旁自家門口站立的師傅瞪大眼睛看著他,這豈不是伸展手腳的好時機?除暴安良武德之風豈能喪之?

宋培基運氣於胸,揚鞭如風,鞭稍所到之處虎虎生威,那兵卒不是手腕被抽打人叫槍失,便是滿臉汙血哭爹叫娘,未至片刻時辰那兵卒們便紛紛跪地求饒,那惡煞凶神便也跪下求饒:“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另一個跪在地上的惡神戰戰兢兢地問道:“敢問好漢尊姓大名?”

在一邊為培基助陣的年輕人替培基說道:“俺哥叫宋培基,要考武狀元,他本事利害著哪,跑馬接大刀,騎馬射箭百步穿楊,十二力的大弓能拉得像滿月一樣的圓,三百斤的礩石耍起來就跟玩花一樣,還有這神鞭舞起來,胳膊粗的樹枝能像刀砍一樣的打斷。”這助陣的年輕人把宋培基的功夫全抖了出來,說得神乎其神。可宋培基哪裏知道就是這次他救助的這群落難村姑日後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這是後話暫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