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回:展膂力拉斷初號弓 飛馬刀驚嚇慈禧魂(下)(2 / 3)

眾師兄師弟說:“莫非師弟這力是出盡了?”

那些武舉人說:“弓開一半膂力不足,可惜可惜呀!”

宋培基並不言語,運力過後,又拿起了出號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手握著弓背,一手拽著弓弦,就像拽著大樹皮慢慢把弓拉開。

“好小子,有後勁。”這苟副將喝彩道。

“這傻不溜球的粗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就看能不能拉滿弓。”這監考官還半信半疑道。

“再加勁,好師弟!”眾師兄師弟中有人喊道。

“要拉滿弓,別就看一點,要看真功夫。”眾武舉仍然有疑。

宋培基不動聲色仍在張弓,弓拉滿了,宋培基張著拉滿的十二力出號弓走近這苟副將麵前。

“好樣的臭小子。”這苟副將話出髒字,卻難隱欣喜之情。

這監考官也傻了,驚歎道:“能拉滿這十二力的出號弓,自我任監考他還是第一人!”

“宋師弟是好樣的。”眾師兄師弟見宋培基拉滿了弓,齊聲誇道。

“人家有真功夫,咱們不及呀!”眾武舉亦感歎道。

就在眾人為宋培基的武功唏噓不已時,隻聽宋培基大吼一聲“啊!”,隻見那被他拉滿的弓“嘣”地一聲響,弓弦被拽斷了。

眾人一見大吃一驚。

“快把那弓拿來,讓本將驗一驗,看是否是出號弓。”這苟副將驚異地說道。

驚魂未定的監考官急忙從宋培基手中要過那被拉斷弓弦的出號弓,認真看了以後遞給苟副將說:“將軍,是出號弓,一點不錯。”

這苟副將接過這拉斷的弓,仔細看了看弓背,又看了看拉斷的弓弦,那用牛筋編織而成的弓弦被拉斷處的抽絲清晰可見,嘴裏說道:“勁道如牛,勁道如牛也。”旋即他對宋培基說道:“臭小子,你倒有真功夫。明年京城會試過關就做本將的侍衛如何?”

宋培基不解地問道:“侍衛是幹啥的?俺不懂呀?”

苟副將說:“侍衛就是本將的隨從衛官,品達四級呀,比知府還大的官呀!”

“俺隻習武,俺不做官。”宋培基說。

“練武不做官,那你圖個啥?”這苟副將不解地問道。

“俺宋家世代積德行善,就為行善事吧?”宋培基說。

這苟副將聽到這話神情一愣,又問道:“臭小子,家住哪裏?”

宋培基聽到這問話便想師傅臨行之言:“那年劫了村姑必為後患,千萬不可揚出真名大姓。”宋培基靈機一動,名可更姓不可改,於是說道:“俺宋大力家住鄭州城南二十裏侯寨東,姓宋名大力。”

“那曹窪有個叫宋培基的,你小子認得他嗎?”這苟副將凶狠地追問道。

眾師兄師弟聽這副將發問,都替他捏著一把汗。

宋培基心裏有底,便搖搖頭說:“姓宋的名揚天下,什麼培基不培基的,俺不知道。”

這苟副將鬆了一口氣:“臭小子,這初號礩石你還能耍得動嗎?”

眾師兄師弟見他沒有說出真情,都替他鬆了一口氣,見這副將要他再耍礩石,自然滿有把握。

這一下監考官不敢再小看這宋大力了,京城會試之日必有功果,一旦功成名就上街誇官,如再得罪於他,豈會有好的下場?便對宋培基說道:“宋大力小弟,既然苟將軍這麼看得起你,不妨試試,反正你功名已就,本官怎敢枉私王法,耍耍這礩石對你又何在話下。”這監考官亦想宋培基再露一手,也好在苟副將麵前討個好臉麵。

眾武舉人見這宋大力能拉滿十二力出號弓且又拉斷弓弦,這要的是技能真功,翻舞這礩石要的是膂力,能把弓弦拉斷足見膂力過人,翻舞這三百斤的礩石又何在話下。

宋培基沒說什麼,走到這出號礩石前單手一摳,便把那一尺見方,長約二尺有餘,兩側帶有摳手槽,專用練功的礩石摳了起來。沒再束腰巾運氣力,雙手握起提過胸前,走近那苟副將,然後又翻了個個,這叫“獻印”,按試武規則能翻一個個就算合格。一、二、三號礩石宋培基試武時都連翻了三個個,亦是合格了。舞起這出號礩石亦算滿貫了。可宋培基聽這苟副將凶狠地問起曹窪的宋培基,心想這話出有因,於是他倒想在這副將麵前露一手,也想給他點顏色看。於是把出號礩石又玩花似的在這苟副將麵前連翻了五個個,把在場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這宋大力本將軍要定了,明年會試過不過關都是本將軍的人了,除非老佛爺留他在身邊,其他提督府均不得給。”這苟副將對監考官說道。

這監考官隻是都衛下的一個小屬,豈敢不從。

話說這鄉試不久,一封官方書信便送到曹窪宋家,說是宋大力獲得河南府武舉人第一名,來年到京城參加會試。

說話間就到了來年武舉赴京趕考會試期間。這裏省吃儉用備了些銀兩讓培基赴京趕考一路享用。

這一天宋培基別了爹娘,拜謝了師傅和師兄師弟們,騎上高頭大馬走上官道趕往那京城的路上。

辰時離家,未到巳時宋培基揚鞭策馬來到了黃河南岸。那撐向北岸的渡船就要解纜北渡,宋培基為了趕路,便揚手向船家呼叫稍等,船家便讓其他乘船之人挪出一些空地來好讓宋培基和這馬匹登船。宋培基見船家和渡客這麼成全於他,他自然揖禮相謝。船家為讓大馬能順便上船,便拿出幾塊橋板把船體與岸地相連起來,也好讓這馬匹登板上船。怎奈這馬匹久在陸地,未曾見過沌沌黃水和搖擺不定的渡船,任憑培基怎麼拉拽馬韁,那高頭大馬卻“噅噅”亂叫不肯上船,船家一時無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