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鳴遠再也忍奈不下去了,他一個大步跳到狗牲麵前,飛起一腳把狗牲手中的大刀片子踢出老遠。
宋鳴遠的出擊著實讓狗牲猝不及防,他稍一愣神眼一撩捎瞅見了一邊的一條粗棍子,他快步走到棍子前。
“呀,狗牲要用打狗功了,鳴遠哥你要提防呀!”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見到狗牲這般架式,大聲提示宋鳴遠道。
狗牲抓起木棍子不敢貿然向宋鳴遠揮打,隻是亂戳亂舞著:“來呀,來呀,有種就過來呀。”
宋鳴遠捋了捋袖子,紮了紮束腰的布巾運了口氣。
“小弟,不能亂來呀。”宋鳴喈急忙走出屋子。
“大哥,這事都是由我惹起的,他要打就讓他打我吧。”那走進屋裏的村姑也急忙走了出來,對宋鳴遠真情地說道。
宋鳴遠看了一下這村姑說道:“你進屋吧,這事不關你,這鱉孫我早就想教訓教訓他了。”
狗牲聽到宋鳴遠叫他鱉孫,如火上加油真的惱羞成怒,揮舞著棍子就向宋鳴遠捅來,嘴裏罵道:“你才是鱉孫王八蛋。”
宋鳴遠見狗牲捅來的棍子並不躲閃,而是急進向前,一把抓著那棍頭就勢一拽,他個狗牲拽了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狗牲嘴角流著的血與地上的土塵粘在一起,頓時成了大花臉。
“宋鳴遠,我日你娘,老子我給你拚了。”狗牲叫罵著從地上爬起來,不顧一切地向宋鳴遠撲去。
“狗牲,操你媽,你敢在這給我惹事。”突然在人群外傳來一聲炸雷。
圍觀的人群向這炸雷聲響起處望去,炸雷聲是一個彪形大漢口喊叫的。
隻見這大漢身高五尺有餘,四方臉禿頂光頭,油亮的腦袋黑黝黝地,腦門上一道道橫著皺紋上布滿了汗珠子,稀疏的眉下,深陷的眼窩中轉動著發亮的眼珠子,這眼珠子給人以詭譎狡詐的光亮。布滿紅點點的鼻竇上涔著汗珠子,一看就是因酒所致。厚厚的兩片嘴唇中,顯露著兩排牙齒,那牙齒又黑又黃,黑黃的牙齒上粘著綠菜葉兒,牙齒縫裏塞滿了肉沫沫,伴著熏人的酒氣從他口中噴出。他上穿一件粗糙的灰布上衣,這灰布上衣就是那年在逃飯路上,那位八路軍當官的把他救活後送給他的,也就是這件八路軍軍上衣成了炫耀他早年參加過革命的佐證物。腰裏那條寬皮帶是他從區幹部那裏用兩壺燒酒換來的,為的是紮這皮帶要和這軍上衣相配。下穿一條黑夾褲,黑夾褲爛了從爛的窟窿裏可以看到露著的皮膚。他多次想學著縣大隊當兵的樣子,把褲腿紮起來打上綁腿,可這褲腿太寬,咋打綁腿都不像。以後就再也不想了,腳穿一雙布鞋,布鞋露著腳趾頭,他要老婆侯香香補補丁,老婆不會針線活也就胡塗麻纏給縫上了,這補丁縫的不嚴實,線開了張著嘴,走起路來還是討飯時那老樣子。村裏人看他這樣背地裏都叫他“叫花農會主任”,有一次他背地聽到了這綽號,自我解嘲道:“叫花子是赤貧,不是赤貧,俺咋能當主任?”
這響炸雷的便是村農會主任,狗牲的繼父張生。
圍觀的人群見狗牲叫花子主任的爹到來,急忙閃開一條縫隙來,順著人們閃開的縫隙,叫花子主任張生,一顛一跌地噴著酒氣走了進去。
看到狗牲這模樣,張生想借著酒膽,當著眾人想出出在家裏憋了許久的窩囊氣。
“你個雜種羔子想借老子威氣,在這作惡撒野呀!”張生看了一下眾人,把目光轉向狗牲大聲罵道,他一是想出毒氣,二是想在眾人麵前炫耀他鐵麵無私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