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九回 覬村女欲攫逃戶地 貪女色陷入風流陣(下)(1 / 2)

“娘,我也去找找朱工作員。”狗牲心裏想著美事點急不可待地對侯氏說。

“哎,你去隔壁發頭家借幾個雞蛋吧。”侯氏叫住就要出門的狗牲說。

“叫他去吧,我去借那發頭老婆總是不給,總說我是二蛋,我讓她多借幾個,她總說隻給我倆蛋。”狗牲指了一下張生說。

“你多借幾家,不就多了嗎?”張生也不想借東西,於是脫口說道。

“我多跑幾家磨驢蹄呀,都是隻借給倆個倆個的,我真是二蛋呀?”狗牲有點委屈地說道。

“那你倆都去借,求朱工作員給咱辦事,總不能不讓人家不喝一口茶吧。”侯氏看了一下狗牲又對張生說道。

這時朱工作員走到了門口。

“朱工作員,你來啦?”張生客氣地說道。

“我!”朱留圈有點不自然地應聲道。

“朱工作員,快到屋裏吧,俺娘正等你呢。”狗牲異常興奮地說。

“啊?”朱留圈詫異地更不自然了。

望著走開的張生與狗牲,朱留圈撓著頭皮心裏疑團重重:這家人今天是怎麼啦?

這時侯氏走到門口一把把朱留圈拽進屋,關上門,順勢把他緊緊抱住,嘴裏淫邪浪浪地說道:“想死你了,這幾天你也不來看我?”

朱留圈木呐地任憑侯氏緊緊抱著,搖著渾身毫無一點反應。

原來今天區裏的會議一結束,張書記就把他叫進那間辦公室兼臥室裏對他進行了一次嚴肅的談話。說什麼黨中央主席有個黨內講話呀,說什麼糖衣炮彈呀!說什麼要提高警惕,加強思想修養呀,張書記的話讓他如坐針尖,感到既疼痛又不自然,心就是要遠離女人,不要因為一時快活毀了前程,談話結束後,張書記告誡他,要他放下包袱,振作精神,從那跌倒從那起來,在土改中再立新功。思考著張書記的話,朱留圈步履沉重地回到了宋家寨。他把張書記的話默記於心,他下定決心要痛改過去,在土改中重新做人。可男人的本能讓他不由自主的又走近那所孤立的草房。

“喲,朱工作員你今天是咋啦?是不是在觀音堂被誰家大閨女把魂給勾走啦?”侯氏用手揉著朱隊長清臒的臉頰。

“沒有。”朱留圈失神無主地搖了搖頭。

“是不是沒人心疼啊?”侯氏輕輕地揉著朱留圈的胸膛。

朱留圈本能的顫栗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摟住了一下侯氏。

侯氏把臉蛋貼在朱留圈的胸膛昵喃地說:“你們工作隊員就是苦啊,常年在外有誰能心疼呢?”

侯氏的活觸動了朱留圈的心,兩滴淚水湧出了他的眼窩窩。

是啊,自他在中原野戰軍淮海戰場被俘成了解放戰士後,就隨部隊轉戰豫西,在解放密縣時掛了彩,傷愈後本來要隨劉鄧大軍南下,可是部隊首長考慮到他年屆四十尚未婚娶,就要他留下參加地方土改工作,遇到合適的就成家立業。多少年的部隊戰鬥生活入。多次負傷掛彩,身上的傷疤有好幾處。戎馬生活受盡了血風腥雨,出生入死的苦難風霜,嚐盡了酸甜苦辣,使他從失去父母被國民黨抓壯丁成了國民黨兵,到參加解放軍成長成一位解放軍戰士。然而生不逢時他在參加多次戰鬥勝利後的評功嘉獎時,往往都因他的一些過錯與立功受獎失之交臂。每當他看到與他一起戰鬥時的戰友胸前那光燦燦的立功勳章時,他沮喪過都是一樣的流血戰鬥,為什麼他們能立功得獎可我就不能?就因為我有這樣和那樣的毛病就不能掛上勳章嗎?因此他鬧過情緒,貽誤過有利的戰鬥,當時就要處分他,可營教導員曾替他說情,才使他免於受懲。多少次他動過離隊逃走的念頭,“逃!逃向哪裏?”的自問才使他駐足沒有跳出逃兵的恥辱。所以這次轉業留在地方搞土改正是他的心願。他原想到了地方就可以吃好的,喝辣的過上太平無事的好日了,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到地方的工作還是這樣的苦,不但整天奔跑在外餐風宿露照樣餓肚子,而且還要做群眾工作,還那麼難做整天挨領導的批訓?這時他懊喪過,與其在這裏一樣的受罪還不如在戰鬥部隊,就是單純的戰鬥,結果那一天光榮了也比在這挨批受罵的強。就說與侯氏那點事吧,在國軍那裏玩女人真是太平常不過的事了,可共產黨咋把這事看的這麼重?再說那是她情願的啊,我又沒有強奸她?

提起侯氏真的讓朱留圈動情。那是他剛來宋家寨那天,天下著瓢潑大雨,衣著單薄的朱留圈受到雨淋突然病了。那時一心想當農會幹部的張生感到這是絕好的機會,就把他接到了家。朱留圈渾身透濕張生又拿不出替換的衣裳,無奈之下張生就讓朱留圈脫光衣裳躺在他和侯氏的床上。張生家窮也拿不出啥好吃的,就讓老婆侯氏給他熬了薑湯暖暖身子。張生推說出去借幾個雞蛋給這個新來的工作員做一碗雞蛋麵條。當侯氏把滾湯的薑湯端給赤身躺在床上的朱留圈,朱留圈接過薑湯的那一瞬間,他一下子楞了:他看著眼前這女人,雖然麵色憔悴半老徐娘,但她那眼神裏仍然泛動著誘人的光茫,從這光茫裏透出讓人攝魂失魄的魅力,從話語裏傳出溫情的甜蜜:“大哥,您受涼了先喝了這薑湯暖和暖和身子,等一會狗剩他爹借雞蛋回來,小妹俺就給哥哥你做碗好吃的熱麵條,小妹妹俺親自喂哥哥您吃啊。”侯氏這話讓朱留圈感到從沒有過的溫暖,他接過這碗薑湯就像接過一碗蜜水,一口氣喝了下去。從嘴角的水流出的薑水流到了下巴下。侯氏看到急忙用袖口為他擦去。朱留圈失魂了,他一把抓著侯氏的手:“小妹,我朱留圈活了快四十歲了,從來沒人叫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