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這就讓你成神仙,讓你嚐嚐啥叫有媳婦的滋味。”侯香香趁著黑暗把朱留圈推到了床上,三下五去二地扒光他身上的衣裳,然後又脫去她自己的衣褲,“碰”的一下把倆人的衣褲扔在了桌子上。
這時從窗戶口刮進一股風,把桌上的燈吹息了。
朱留圈急忙到桌子上摸火柴:“這窗欞斷了幾根,成了大窟窿,連狗都會鑽進來,糊的窗戶紙都吹爛了,這燈都點了好幾次點著吹滅了,這燈罩子也都爛了幾道縫。”
“那就別再點了,就是點了這屋子裏也明不到哪去,再說沒燈說話也掉不到地上去呀。”侯香香急忙按住朱留圈在桌子上亂摸火柴的手,浪淫地說道。
“別,別,別這樣。”朱留圈急忙抽出被侯香香握著的手。
侯香香把朱留圈拽到床上,接著那床上便響起了“嘰嘰嚀嚀”的聲音,此時的朱留圈就像當年在解放軍的槍炮聲中舉手投降,成了侯香香的“俘虜兵”。
夜半的窗外,村子裏的狗一陣接一陣地狂叫著。
窗子外,突然響了一聲,接著桌子上好像有響拉動聲。
床上的朱留圈喘著氣驚覺地問道:“啥聲音?”
侯香香翻滾著不屑於顧地:“你不說窗欞斷了幾根,風刮進了,你就像豬八戒還接著‘哼哼’吧。”
朱留圈那裏料到這窗外的響聲,幾乎斷送了他的前程。
原來從逃戶地回到家後,宋丕顯把鳴喈、鳴中、鳴遠叫到後院那所三層高樓的主樓中,對三個兒子說道:“區裏張書記主持公道,把咱家的土地不按土地改革的政策分地了。我也老了,這家業以後就靠你們兄弟三人操持了,共產黨執政了,老百姓當家作主了,以後什麼事都變了,但是咱們大宋家積德行善的祖風家訓,啥時候都不能改變,把你們兄弟仨叫過來,爹把心裏的事給你們說說。”
“爹,有啥事您老就說吧,您老說到哪,俺兄弟仨聽到哪辦到哪。”宋鳴喈賢孝地說。
“俺大哥說的對,爹您老說到那俺就做到哪。”鳴中接著說道。
“爹,您不會把咱那逃戶地,給叫花子主任那窩狗吧?”宋鳴遠聽出了父親的話音。
“張書記說土地改革,咱家雖然不是地主,不在分地大戶。但以後不再雇長工、雇短工了,雖說咱家還有牲口馬車,但要種百十畝地,也不是恁兄弟仨就能幹過來的。我就給張書記說了咱家就拿出二三十畝地給那些沒地種的村裏人吧,也算咱大宋家又做了件積德行善的事吧。”
鳴喈、鳴中、鳴遠聽說爹做出這樣決定,相互看了一下不便說出什麼。
“爹,您老了,俺兄弟仨也沒啥說的,可我堅決不同意把逃戶地那地給叫花子主任他家。”宋鳴遠語氣堅決地說。
“既然你們都同意把土地讓出二三十畝了,他們給誰家咱就別管了吧。乳套,爹叫你小名了,說實話你把張生家踹那一腳踢的不輕呀,她訛不訛咱家還兩說呢?我對張書記說過要聽區裏處理,他說到那咱聽到哪,張書記是個公道人不同那朱工作員,既然人家給麵子,咱也不能不領情呀?咱大宋家曆代的門風不能變,我給你們說過多次了。”宋丕顯特別對宋鳴遠說道。
“爹,俺們都會聽您的話的。”宋鳴喈身為兄長帶頭表了態。
“鳴遠,該叫你大名了,你的脾氣怪,千萬別再惹事啦,現在世道變了,政府裏啥人都有,咱惹不起呀!”宋丕顯一再叮囑宋鳴遠說道。
“爹,您都說我好幾遍了,我記住了。”宋鳴遠聽到父親這話有點想分辯,但他又不敢強嘴。
“三弟,爹的話就是聖旨,不想聽也得聽。”宋鳴喈看到宋鳴遠臉上有些不滿的神色,大聲說道。
宋鳴遠白了大哥一眼,說:“聽就聽唄,聽你說這話咱弟兄仨就我最躁?”
“鳴遠,你哥管你的對,爹的話不是皇帝老爺的聖旨,但你哥的話你要聽,還有東馬莊王老先生家,沒事你就多去幫幫工,他老親戚家給咱大宋家做過塾師教過書,你姥姥爺那幾輩人就是他老親戚牛塾師教出的學生。”宋丕顯又對宋鳴遠說道。
“爹,俺知道啦,村裏排秧歌戲,我也參加吧,排完戲我就湊空到東馬莊去一趟。”宋鳴遠聽爹地話說到心窩裏了,他高興地說。
“去吧,新社會了,就要學點新東西,過去的老黃曆是該換換了。”宋丕顯捋著花白的胡子感歎地對小兒子說。
宋鳴遠吃過晚飯就到村子裏秧歌隊去排戲。
這正是:
衷言逆耳利於行苦口良藥利於病
懸崖勿把馬韁勒終到頭來苦作成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