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你們讓他幹的這段長,叫汪福弼!”郭振德剛講到這,那路堅氣憤地插言道。
郭振德嗔睨了一下路堅,繼續說道:“陪同交警隊那外號叫‘混世魔王’的辦事處長來這裏調查出了案情,我們支段的一個馬監工便指著在我們當中的永年說,就是他給八路軍帶了道,那處長並沒說什麼,還當著我們的麵說,我永年弟為國共兩黨合作出過力呢?當時我們都迷糊了,國民黨反動派,先前殺共產黨如麻這會難道他們真心要同工產黨合作嗎?那時候南邊宣化店還沒有打起來呢,就在那處長一夥從臥龍山走後的第二天,工務段下了帖子,說是俺永年弟為國共合作出了力要晉升他到九百二十當棚首呢,我們夥計們都要為他恭喜呢?可他臉色很沉沒有喜色說:“振德,我這去怕是凶多吉少,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要把虎子帶好,火別讓滅啦,這個!”他握拳頭說:“為咱們自己呢!”我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心裏想,交警隊殺害一個工友那不是明的,還會來暗的?就在他到任後的第二天,說是壕子大塌方他被砸進去了,後來才聽說他們不敢明殺,怕三人小組咱共產黨代表提抗議,指控他們才這麼暗幹的,從那時起我便把這仇恨記在了工務段那監工、霸頭的身上,你想他們如不是勾結在一起,那帖子怎麼會下?就說現在吧,解放了,夥計們心裏舒暢,一心想使這鐵路早日通車,說實在的咱這解放那天俺們看到咱解放軍追那夥蔣匪軍,俺們心裏難受,咱們解放軍把咱解放了,咱能幹點啥?鐵路工人鐵路修不通咱有臉見誰?想到我永年弟,想起他那話,今天鐵路是咱自己的了咱幹活,是為了自己的呀!”
“說的對!老郭師傅!”薑鐵深被郭振德這番話打動了,他痛心沒有見到他日夜思念的親人,更為眼前這位老工友高度的覺悟所激動,是啊在今天,在建設新中國的今天,要粉碎匪特的破壞,取得鬥爭的勝利,這不正是我們要全心全意依靠的力量嗎?“對!”郭振德被那淳樸的堅實的氣壯的話而激動地叫了起來。
“對什麼?任隊長聽信那汪福弼的話,不讓俺修路,卻讓俺修樓閣築庭院,好供他享用,俺們幾個夥計一計議,黨和毛.主席領導我們翻了身,咱看到解放大軍步行殲敵,感到鐵路工人不修通鐵路沒臉見人,於是就向任隊長請示修鐵路,可任隊長說不行,說是要等接收的人來,怎麼修他沒主意,我們等,我們能等得著嗎?你不領著修,我們自己修,他讓我們修那庭院,我們不幹,他說,你們再去修鐵路就別再回這糾察隊了。我們工人有骨氣,能聽你這一套,一氣之下,就回到了那車站道棚,夥計們心中都憋著一股氣啊。回到這裏,白天便收集路料,晚上護路巡道,你到俺們工棚看看,才兩天這道釘、夾板、墊板就收集那三大堆,待修複時就不用再找了,省時間呀!”郭振德用手指了指臥龍車站的道棚道。
薑鐵緊緊地抓住郭振德的手說:“郭師傅你們優秀的很好呀,我代表辦事處全體軍事接管人員表示向你們感謝呀!”
“哦!你這才認識我嘞!”郭振德扳起麵孔說道。
薑鐵和趙芳都笑著說:“認識!認識!”
“我讓你們來認識,可不是要你們感謝我來啦!我是向你們講道理來的!”
“老郭師傅您說吧,就像當年老張師傅那樣,我們要盡力而為呀!”薑鐵熱情地說道。
“這第一:我們解放了翻身了為什麼還用那些舊職員?這第二跟第一連著哪,我們想這汪福弼一定跟殺害我永年弟有關!”郭振德這話說來嚴厲是否不容別人分辯。
薑鐵聽罷郭振德這話思索了一下道:“老郭師傅,留用舊職員是咱們黨關於對解放新城鎮盡快恢複生產的‘三原政策’,這三原政策就是對新解放城鎮中官僚資本主義企業中的舊職員讓他們在原就業單位實行原職、原薪。這不是我們管不好鐵路,更不是我們離不開他們,你想我們的國家新政權在建立中,而江南大片土地還在蔣匪幫的手中,在建設好國家,支援咱們解放軍南下,解放全中國你想就你我能行嗎?咱全臥龍鎮行嗎?要把國民黨反動派留給我們的這副爛攤子收拾好,使工廠冒煙,工人上班,鐵路暢通,是多一個人好哪,還是少一個人好哪!”郭振德不說話在默思著薑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