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劉強見戰友們密集的射擊把土匪的反抗暫時壓了下去,心裏想道:既然土匪有目的襲擊,這裏就不能久留,他對包紮傷口的司機小趙道:“開車,撤!”小趙踩動了發動機,汽車又轟鳴起來了。
劉強一麵還擊敵人,一麵大聲說道:“同誌們,火力掩護,撤!”
坑坎的山道上,奔馳的汽車揚起了一條土龍。
土匪們打劫這軍車的企圖如皂泡般破滅了,這衣服和糧食,一件未損一粒未少地運到了臥龍辦事處。
劉強把路遇土匪打劫的情況向薑鐵作了彙報,薑鐵說道:“我們這次運糧的路線是保密的,可為什麼土匪會知道呢?”
“事先都誰知道呢?”劉強問道。
“這事隻有任致富同誌知道,那是讓他派工友去帶道的,這能會與工友們有關?”薑鐵說道。
劉強搖了搖頭說道:“最近聽工友們反映,老任同誌常去汪家大院,按說這是正常的事,可這又不能不使我們注意到,那個汪段長聘來的錢工程師,他雖然承認參加過國民黨,可他並沒有交待過什麼罪惡,就連你說過的當年護送北上傷病員列車那事,他隻是說是汪段長派他去監工的,並沒有別的目的,可聽工友們說他先前沒有做過監工,而那次在交警隊看來是特殊的一次列車,為什麼派他去?”
“你說得很對,在這個特別時期鬥爭是複雜,激烈的。匪特很可能勾結在一起來破壞和搗亂我們的複路工作,這就更要我們加強護路防範工作,根據中原省政府和軍區的命令和鐵路局軍委會的指示,我們要把糾察隊進行調整和組織,考慮到老任同誌要負責組織工會工作了,我對他談過了要他物色一個隊長,另一方麵,要把咱們的公安戰士派到各支段和有橋梁、隧道、車站的工棚去,加強防匪特破壞,對於土匪這次劫車我們要秘密地調查一下,至於對錢逸昌這個人,當然要利用又要改造他,在他不覺悟的時候,我們還要耐心等待他,這是我們的政策我們千萬要注意,若不然會給壞人造下造謠的機會的。”薑鐵說道。
這時趙芳走了進來。
“處長,這衣糧怎麼分呀?”趙芳難為情地說道。
“按照局軍委會的指示嗎?對生活十分困難的先重點照顧一下,下一批又要來了。”薑鐵說道。
“讓各段統計了,可就是工務段還沒送來!”趙芳說道。
“給任主席講過了嗎?”薑鐵說道。
“講過了,他本沒當成一回事兒,他在搞工會員登記表,還有糾察隊長的報告,他說把這事交給汪段長了,可汪段長他能搞好嗎?工友們明裏不敢講,暗中早就有議論呀!”趙芳嗔怪地說道。
“議論什麼呀?”薑鐵笑著問道。
“說是解放了,是上頭熱下麵涼,上頭解放了下頭沒解放呀!”
“工友們是這麼說嗎?”薑鐵又問道。
“工友們說,統治這鐵路的四大家族是推翻了,可管他們的還是原班人馬呀,他們擔心路通了我們撤走了,怕與我們走的近那些監工、師爺、老板找他們算帳呀!所以他們有話不給我們說,心裏憋著氣,咱要再用這夥人咱不就成反動派了嗎?”趙芳憤懣地說道。
“我們利用舊職員是黨的政策,工友們一時想不開,這就要我們做工作,但是我們的原則是要全心全意地依靠工人階級,這是宗旨我們不能改變的。”薑鐵說道。
“想不到這裏的工作真難做呀!”趙芳有點為難地說道。
“趙芳同誌,這裏是新區,可不比你們山東老區呀,多少年封建思想的殘餘和國民黨反動派的反動宣傳,我們要工友們一時覺悟是要有個過程呀,這就要我們做長期的思想工作,要有耐勁這不比戰地宣傳呀,但是我們應該堅信工友們是相信共產黨,擁護新政權的,就說孫方成吧,他家裏很窮,出身很苦,可就是膽小怕事,他看工友們都報名了,至今名都沒報就偷著上了班,聽說病中加饑餓昏倒在工地上,他沒報名就上班,說明他有顧慮,要消除顧慮就要我們不斷地宣傳黨的政策,從各方麵體貼他們,關心他們,但是要做到這些不是一句二句話就能辦到的呀!”薑鐵說道。
趙芳點了點頭。
這時任致富興致勃勃地走了進來。
“處長,這是我寫的任命張大虎同誌為糾察隊長的報告!”任致富把報告遞給薑鐵道。
“土匪打劫運糧卡車的事你知道嗎?”劉強問任致富道。
“曉得了,這就是任命張大虎同誌為糾察隊長最有說服力的事實!”任致富興奮地說道。
薑鐵瀏覽了一下任致富寫的報告,然後問道:“老任,咱們說過的關於運軍糧的事後,你對別人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