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十五回:戰友互勉臥龍行 工友眾誌為車通(上)(3 / 3)

薑鐵和趙芳在這連長陪同下,從這新架的橋上檢查著走過,過了橋他們別了這連長朝南行去。

薑鐵又從兜中掏出那紙,仔細地看著,琢磨著。

“給我!”趙芳伸手要奪。

薑鐵手揚舉過頭頂:“怎麼?這個妙策不想獻了?”

“你方才沒聽那些爛舌頭的調皮鬼說些什麼來著。”趙芳說道。

“說什麼啦?”薑鐵故作不知地問道。

我能講出口嗎?趙芳自問其心道,他裝作沒聽見,我也當他們沒說,她於是說道:“哼!你是聾了,我是啞巴!”

薑鐵哈哈地暢笑著問道:“哎,小趙你是什麼學畢業的,這字寫的好棒呀!”

趙芳聽到薑鐵問她這話,心扉緊縮了一下,晶瑩的雙目望著空曠的山野。

春盡夏至的山野,漫山碧綠金黃,拔節吐穗的麥糧隨風搖擺,花謝著果的油菜沉甸彎腰;山崗上鬆柏挺立,山坡上野花芬芳,山腳下波光粼粼地池塘鴨遊魚躍;山坳綠柳掩映的農家草舍,冒著縷縷青煙;肥大的水牛慢悠悠地啃著嫩綠的小草,牛背上的牧童,時而伏臥牛背,時而挺身峙立,盡情地玩耍著,優美地大自然滋潤著進入新生活的人們的心田。

薑鐵看到趙芳這神情,知道又觸動了她那心酸的身曆。

十年前她的媽媽犧牲在敵人的刑場上,爸爸是我地下黨在濟南市金融界的一位負責人。她的文化和書法便是爸爸那裏學來的,這位在革命家庭長大的姑娘,從小便受著革命的教育和無產階級人生觀的熏陶,養成了鋼一般的性格和意誌。還是她念小學的時候,一次她和一個男孩在溫習功課時,一個鄉間豪紳的膏梁子弟侮辱,漫罵她,她氣憤極了,順手起課桌上的墨硯朝那小子砸去,不偏不歪正中鼻梁,鼻梁出血了那三角臉變成了黑花臉,同學們為他捏著一把汗,連老師都讓他三分,一個十一、二歲的丫頭怎敢惹起他來?同學和老師怕他又恨他,墨硯之砸真解恨呀!可是老師懂得她這一下惹下了大禍,便設法讓她逃出了學校。

她跑回家門口,看到家門口荷槍實彈站滿了軍警,她不卑不亢徑往裏闖,那軍警用槍一擋,惡狠狠地叫道:“哪裏去?”

她忽視了下軍警,倔強地答應道:“回家!”

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就這氣壯膽正,如此豪華商門能通共產黨?匪兵們百思不解地放她進了屋。她上到樓上正碰上那警官搜不出爸爸通共的物證在忙賠不是:“趙先生,對,對,對不起呀!”

“我要電告孔經理,你們警局對他的屬下公司竟這般放肆,俱心為何?”爸爸拿出孔祥熙的招牌,怒斥軍警道。

聽爸爸這麼一講那軍警知是惹了大禍,忙叫道:“小人不知,趙先生您高抬貴手恕小人無知之罪!”

她站在樓梯口見爸爸憤怒地鄙視這夥豹狼,便隨口罵道:“都些王八蛋!”

那警官聽到她的叫罵,連聲應道:“是!是!是,小姐!”

這警官說罷狼狽地下了樓,恰逢那膏梁之弟帶著家丁追到她家這門口。

那小子不由分說對家丁道:“進!就是這家!”家丁們便往裏闖。

這一下這警官可有出氣諂媚的機會了。他故意衝著樓上大聲嚷道:“他媽的,你小子大白天劫財來啦!”

她和爸爸聽到這叫罵聲,急忙推開窗子朝下望去,但見這警官一手揪著那小子的耳朵,“啪啪”就是兩個耳光,並對隨從的軍警道:“給我打!”軍警們抓著家丁們便是一場毒打,泄憤之後,跳上警車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