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十九回:迷茫人萌悟酒迷 莽撞漢疑淚洗心(上)(1 / 2)

《魂縈飛龍》

第十九回:迷茫人萌悟酒迷·莽撞漢疑淚洗心

話說薑鐵和郭振德負傷住了院,汪福弼心裏卻是又驚又喜,他喜的是:他二人落水負傷是上天對他二人絡取人心,獨攬這臥龍大權的懲罰;驚的是:他二人擠到一塊共挾大虎,能不會查出我那伎倆?懷著這種心情,他出了家院到了鎮中,於那果鋪中稱了上等果品,便來到了鐵路醫院。

郭振德口裏答應著薑鐵的話,可心中卻另有一番主意,他剛出了醫院的門,恰巧碰上了進門來的汪福弼。

“郭棚首,聽說您掛彩了,我來看您和處長來了。”汪福弼提著手中的果品對郭振德說道。

郭振德鄙視了一下汪福弼道:“看起來這世道真變了,連師爺都送禮看夥計了。”

“哪裏,哪裏!本人的一點心意嘛!”汪福弼忙不迭地說道。

“可我們吃不起呀!”郭振德輕蔑地說著一笑便走開了。

汪福弼望著郭振德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驚:啊,不出所料呀。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按著醫生的指點推開了薑鐵所住的房門。

薑鐵見汪福弼進來,便讓座道;“汪段長,您坐吧!”

汪福弼作不安懺悔地說道:“唉!怪我呀,要是昨天咱們一齊運,也不會出事讓您受傷了。”

“沒什麼,這就要出院了,當兵的出身還能怕這個,打仗嘛,能沒有負傷掛彩甚至交命的嗎?”薑鐵卻十分樂觀地說道。

“可俺們心裏難受呀!”汪福弼言不由衷地說道。

薑鐵像看出了汪福弼的來意,他思索了一下便對他說道:“老汪,我們來這裏接收鐵路快個把月了,工作有不當之處呀,我想讓你給提一提,怎麼樣呀?”

哦,他這是投石問路?汪福弼心裏這麼想著,可嘴裏卻說道:“咱們解放軍來這裏管鐵路,活跟夥計們一樣幹,勁比夥計們掏的多,像您這樣為盡快複路通車操碎了心,負傷住著院還想著修路的事,實是本人學習之楷模,那還談得上什麼不當呀!”

薑鐵微笑了一下道:“汪段長您過講了。”

“哪裏,哪裏!本人笨嘴拙舌的從來不會說奉承的話,你們做過的事明擺著誰能看不見哪!”

“不過我想,現在我們這是新社會了。”

“哦!”

“是進入新社會了,新社會嘛,要講人人平等呀!”

“啊,那是,那是呀!”

“我們感謝您冒著生命危險保存下來又獻交出來的圖紙資料,對我們複路生產盡快地開展工作所做出的貢獻!”

“哪裏,哪裏,微不足道談何貢獻哪!”

“不,我們要實事求是,功過分明嘛?”

“啊!”汪福弼聽到這話先是一驚,後又連忙道:“是!是呀!”

“我們知道你的過去。”薑鐵說道。

汪福弼心裏一顫,雙目發呆地盯著薑鐵。

“知道你過去的苦衷,受到的排斥和淩辱。”

汪福弼傷感地點了點頭。

“我們知道從舊社會過來的人,特別是像您這樣在官僚資產階級統治下,既是賣命者又是受害者的人,要用我們的共產黨的思想使您一時接受,並做到是件不容易的事。”

汪福弼不知這話何意,他惆悵地望著薑鐵。

“但是,您要慢慢地接受這個思想,克服過去的封建思想,和一切不良的舊習慣,為人民鐵路的建設來掏真心,謀大計。”

“那是,本人一定要盡力效辦!”汪福弼呼了一口氣,情似真摯地說道。

“可是我們估計到,要您做到這些是要逐步地慢慢地克服去掉舊的東西,接受新的東西,但有時對新的東西難免會有抵觸,接受不了。”

“不,不,本人可沒有這個思想呀!”汪福弼掩飾著心中的空虛忙說道。

薑鐵微笑了一下道:“請您相信我對您說的是真心話。”

汪福弼心慌不安,可他卻點頭稱是。

“這個您很清楚,段長讓您幹,複路生產開展後,多麼重要的會都讓您參加,複路的主意讓您拿,關於複路生產的事情我們沒瞞著您,能說我們不是對您掏的真心嗎?”

汪福弼此時沒有說什麼,心裏道:是他們離不開我?還是真心用我?

“我們相信依靠您,決不是姑息您,更不是讓您用過去那套方法在今天的鐵路修複中使用。”薑鐵的話意是忠墾的,聲調是嚴肅的。

“哦!”汪福弼情不自禁地長籲了一口氣,他神思渺茫混亂。

“給您說明吧,通過工友們了解到的,在發放救濟糧問題上,通過張大虎同誌了解的,在運送路料的問題上,您想的,做的都錯了,而且是嚴重的!”

“啊!”汪福弼不由自主地驚叫道,他想分辨可又一想:他講的全是實話,我能分辨什麼呀!

“汪福弼同誌!”薑鐵親切地對他道。

汪福弼跳動的心停住了,這就是錢逸昌講的共產黨慣用的“腹密計”嗎?可他們沒有惡意呀,從話意到聲色都是誠懇的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