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縈飛龍》
第二十八回:汪公萌動悔悟意,致富迷入連環陣
卻說汪福弼從辦事處走出來時,氣泄了,火熄了,如同醉漢般地踉踉蹌蹌的回到了家。
“你回來啦?”自從臥龍山鬧神以來,野玫瑰在汪福弼麵前斂收那潑婦、無賴,頓變得驕媚殷勤起來,複萌那風韻姿色故態。此時,用她那舒情賣俏的二目,軟眯眯地瞟了一下汪福弼這沮喪的麵容,忙迎上前旖旎恭維地問候道。
汪福弼滿腹思鬱,悶氣地“嗯”了一聲。
“身子不舒坦了吧?”野玫瑰溫情纏綿地問道。
汪福弼搖了搖頭,心裏說道:他們都是為我好呀!
“哎呀,都半百的人啦,整天跑來跑去,能受了?萬一病倒了俺可靠誰呀?”野玫瑰掂起那瓷壺,倒上杯熱茶,雙手遞給汪福弼含情悲淒地說道。
汪福弼無動於衷地接過杯,無品其味地呷了口茶,無處訴吐地搖了搖,心裏又說道:靠誰呀,以後得有打算了。
“你到底咋啦?病啦我給你找醫生,困啦我陪你睡,餓啦想吃啦你說一聲呀!”野玫瑰嫵媚地把嘴貼到了汪福弼的臉上,含情脈脈地說道。
汪福弼動情了,野玫瑰這情味是她陪伴他數年來的頭一次呀,人常說,莫飲卯時酒,昏昏睡到西,莫罵酉時妻,一夜受孤棲。我這年過半百近酉之人,就真的福盡貴絕了嗎?不,他們說的是呀,這晚年我要安度,共產黨無絕於我,我何絕情於人?
野玫瑰見汪福弼仍未開口,便嗚嗚地哭泣道:“先前是我的錯,您男子漢大丈夫,能跟俺這賤妾鄙婢一般見識嗎?您食不香,睡不眠,俺心裏是啥味兒呀?”
汪福弼摘下手中的茶杯,掏出手卷給野玫瑰擦了一把淚,深深歎了一口氣。
野玫瑰見汪福弼愛撫她,便撒嬌地依偎在他懷中,嗚咽道:“你我雖萍水相逢不是結發夫妻,你恩我愛共濟度日已有數載,你腹中若有苦楚無訴於妻,我心中好受?”她哭了講,講了哭,隻覺得汪福弼心煩了,意亂了,“是呀,能瞞著她嗎?”
汪福弼給野玫瑰擦了一把淚道:“阿琴,你說我該怎麼辦哪?”
“咋啦?”野玫瑰梗著脖子問汪福弼道。
“我幹那事辦事處全曉得了!”
“土匪劫軍?”
“不是!”
“龍王顯靈?”
“不是!”
“那你幹的什麼事呀?”
“我隻想收買人心,辦事處要我提救濟名單,我聽信錢工程師的話,來了個就假避真,可被他們識破了。”
“啊!”
“還有溮河運料,我從中作梗,也被他們查清啦!”
“辦事處要辦你的案啦?”野玫瑰緊摟著汪福弼那肩膀,聲音故作發顫地問道。
“他們沒這意思呀?”
“想必是他們離不開你!”
“前段我可沒誠心給他們幹,可是這路也修複了。”
“土匪劫車,龍王顯靈他們沒有究?”
“咱能幹那要頭的事嗎?”
“任主席說那運糧的事,他對你說過呀!”
“可我隻對錢工程師和你講過呀!”
“龍王顯靈,臥龍山鬧事有你二狗呀?”
“公安段說,這是有人想嫁禍於我?”
“二狗被殺?”
“有人想讓我同辦事處,同共產黨結仇呀?”
“凶手不是張大虎?”
“張大虎他為著辦事處,怕我鬧大事,瞞著真情,引火燒身呀!”
“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