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實在呀!”
“他們說這人是誰?”
“公安段說在調查,會查清的呀!”
“啊!”
汪福弼摟著野玫瑰那顫抖的身軀道:“阿琴,不用怕,辦事處信得咱,我要重新做人呀!”
“我擔心他們會像錢工程師說的那樣,卸磨殺驢呀!”
“我擔心老錢他別有用心吧,表麵上他為複路通車幹得歡,可背後同著我淨說共產黨的壞話,他向辦事處交待了過去給國民黨、交警隊幹過壞事,可公安段問他一些事,他閉口不談向我推來,我擔心他推我上前台,他於背後使家夥呀!”
“這是辦事處說的?”野玫瑰掙脫汪福弼摟她的手臂,厲聲問道。
“小聲點,辦事處能曉得?我能向他們講嗎?”
野玫瑰得意地撒嬌了,她在汪福弼懷中撫摸著,酸聲浪氣地說道:“你以後咋幹呀?全心依靠共產黨?”
“不,我擔心那幫苦力們給我算那過去的帳!”
“那共產黨會不治你罪?”
“我給他們來個左右逢通呀?”
“怎麼個法呀?”
“壞事咱不幹,掏心賣真勁唄!”
“那對錢工程師呢?”
“我給他來個順水推舟呀!”
“咋個推呀?”
“我手下有章三呀!”
“你,你招真高呀!”野玫瑰旖旎地擰了一把汪福弼那腮幫,把頭貼向他那嘴邊。
汪福弼頓然消散苦悶之情,得意地笑了。
這時,章三失急慌忙推門進來,他看到汪福弼和野玫瑰這般抱作一團,欲走不能,急忙勾下了頭。
“什麼事,進來不敲門?”汪福弼丟開野玫瑰,厲聲對章三道。
“鄭忠銘去啦!”章三勾著頭說道。
“到哪去啦?”汪福弼不解地問道。
“溜道去啦!”章三道。
“啊!”汪福弼吃了一驚,“他是死心標緊了郭振德啦,倘若那事他告知他們,我可就……”
章三不等汪福弼想下去,便接著說道:“錢工說您不是要人做他的活嗎?”
“你胡說些什麼!”野玫瑰厲聲喝斥章三道。
“太太,是錢工程師讓我說的呀!”章三有點委屈地分辯道。
“段長不舒服,有什麼事你明天說好啦!”野玫瑰不容章三再說下去,厲聲叫道。
章三像條挨了打的狗,頹喪的退出了屋子。
汪福弼這時心裏翻騰開了:啊,原來他說對鄭忠銘有辦法,是在搞這個呀,他這不是分明把髒水朝我身上潑嗎?
“福弼,你可不能甩開錢工程師呀,咱要在這臥龍鎮,永享清福,離開了他你能行嗎?”野玫瑰又依偎到汪福弼的懷中,扳著他那肩膀嬌聲嬌氣地說道。
汪福弼運籌於胸,嘴裏說道:“嗯!是不能離開他呀!”
月轉星移,夜色更深,躺在床上的野玫瑰已入夢境,枕著手掌的汪福弼仍在苦思冥想。
話說,這天一早,鄭忠銘替班溜道打死土匪,這土匪卻是汪福弼先前那搖軍夫高玉山,一下了傳遍了臥龍鎮。
“哎呀,這玉山咋幹起這土匪呀,聽說槍子穿了後腦勺,死的可慘呀!”
“是鄭忠銘打的嗎?”
“哪呢,是張大虎呀!”
“聽說是兩個人哪,死了高玉山,那個跑掉啦!”
“多懸哪,要不是大虎,鄭忠銘他能有命嗎?”
“可不是呀!”
街頭巷尾,人們議論著,揣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