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二十九回:收器材奔波千裏 遇匪徒奮勇鬥敵(下)(2 / 3)

鄉政府大院的槍聲一響,村內的民兵緊急集合,一下子包圍了這大院,不稍一刻戰鬥已經結束。民兵們手摯火把一照,院中躺著幾具土匪的屍體。

大夥急忙把負傷的王昌明的傷口包紮好。

這時,一個民兵跑來,向宋大壯報告道:“隊長,藥材行的老板跑了。”

宋大壯所氣憤地說道:“他娘的,這夥土匪一定跟他有關!”

王昌明這才想起方才幾個土匪那口音是家鄉音,是怎麼回事?這他才跑到院中,接過民兵的火把一照,不禁一愣,心中說道:“啊,原來是他們!”

眾民兵不知所然。

王昌明負了傷,大宋莊武委會派了四輛馬車運載鐵路器材,和負傷的王昌明送回到了臥龍鎮。臥龍鎮辦事處和工友們,熱情款待送器材的民兵,自不必說。

單說,工友們聽說王昌明負了傷,大夥十分痛心,三五成群,湧入王昌明家中問寒問暖自使他感動萬分。

床上的王昌明眼中落淚了,薑鐵看到急忙問道:“王師傅,傷疼嗎?”

王昌明搖了搖頭,用袖子擦去眼中的淚。

“王師傅,你為咱鐵路修複負了傷,我們對你關心不夠呀!”薑鐵痛心地說道。

王昌明卻聲音沉重地說道:“處長,我這心情你該知道呀,咱臥龍鎮解放後,工友們翻了身,日子好起來,再不過那挨打挨罵,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苦日子啦。俺們祖宗三代都是幹鐵路的,有人說,幹鐵路是鐵飯碗,這在解放前是騙人的鬼活呀。有一次,我給盼春他爺去送飯,那監工不讓我爹吃,說是爹的活沒幹完,他們哪曉得,爹在害傷寒病呀。以前這鐵路有個規定,說是有病三天不上班,就要除名。爹他有病也不敢歇呀!除了名,家中我們兄妹幾個靠什麼度日呀!爹他不歇,咬著牙幹,一晌要換二十多根枕木呀,別說病人,就是好人誰能換得了?換不了就不讓吃飯呀。我看爹,爹把腰彎到石碴上了,連耙都舉不動了,可那監工舉鞭向爹打來,嘴裏罵個不停。我一看氣了,接過爹手中的耙子就幹發起來。那監工奸笑著讓我試試,可爹他攔我,不讓我幹。我不服氣就拚命地幹了起來,一頓飯的工夫,就把爹沒換完那枕木給換完了這時日頭都偏西了。我讓爹吃飯,爹搖搖頭。我想爹病了,幹不了呀,就讓他回家,我替他幹。待我摸黑換完枕木回到家裏時,爹他可憐地望著我,眼中含著淚說:“孩子,咱不再吃這碗飯吧,你小,這活你受不了呀!”後來爹才說,這監工在師爺麵前說話了,除了爹的名,由我頂著上班啦。第二天,爹就要上班,那監工氣乎乎地對我爹說:“老東西,你呆著吧,由你家崽子替你上班!”爹聽說這話,哭著拉著我說:“不能呀,孩子這是火坑呀!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往裏跳動!”那監工說:“能幹也得幹,不能幹也得幹,報上名要除掉沒那麼容易,就把我抓去了。等我晚上回來時爹連病帶氣就死去了。

從那時起我就在鐵路上,做馬做牛的幹呀,汗流盡了,肚餓扁了,一家人三十多個年頭,沒吃上一頓飽飯。是共產黨,是你們把我們救了出來,才個把月的工夫。家中雖說窮,有飯吃,不挨打不受罵了,這鐵路是咱們自己的了,咱不幹,讓誰幹,能像在那些工頭、老板的棍子、鞭子下那樣的幹嗎?”

坐在一旁的王盼春聽著爸爸的話,不由嗚嗚地哭了。

老伴心疼她這唯一的孩子,瞧著床上的王昌明,深情溫怒地說道:“他爹,你有傷就歇會吧,莫講過去,看孩子哭得多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