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三十回:慶通車心花放飛 盼路暢臥龍飛騰(下)(1 / 3)

“老陳,工友們的這種勁頭是我們意想不到的!”

“是,是啊!”陳貴章心情激動。

他二人沿著這彎道,邊走邊談。“老陳,在以前為改這線路,我知道你是費了很大心血啊!”郭振德有意地說道。

陳貴章昂首遠山,心中似有千言難述:“是呀!隻有在共產黨,毛.主席領導的今天,智慧才能得以重視呀!”

“是啊,咱們的黨和毛.主席相信我們工友,把我們從苦水坑裏救出來,又把這鐵路建設的大權交給咱,使咱們當家做了主人。”

“工友們在幾個月的鐵路修複,特別是這改線中真是出了大勁,我心裏清楚,沒有工友弟兄的幫忙,我的方案再高明也是付睹不了現實的!”

“老陳你這話說的實在呀!你還記不記得,剛解放時,不是有人放風說,窮苦力想修鐵路,真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的高,別看他們護路呀,墊溝呀,真要交出去,怕他們笑著接到手,哭著讓不出呢,你聽這是什麼話!”郭振德氣憤地說道。

“這樣的人有哇,連我當時也這麼想,可想不到!”陳貴章有點負疚自慚了。

“對你憑著擱了這十幾年的夥計我心裏再清楚不過了。就是,有那麼一些想拆咱們的台,看咱們笑語,不讓咱們工友過好日子的人,煽陰風點鬼火,背後揭鬼的人,我們工友心中有氣總想著,這筆賬早晚要跟他算!”

“老郭,你這是指誰的呀?”

“陳工程師,你我眼不花,耳不聾,事情明擺著不說都清楚!”

“是汪段長嗎?咱們軍代表很重視他呀!再說他是過去的人,對現在的形勢也估摸不透,我不是……”陳貴章不好意思說下去,可以聽出他的語氣並非輕重。

“陳工程,我是個大老粗,說話直來直去轉不了彎,我心想,從解放前過來的人,不一定是壞人,可也不能說沒有壞人,他們中有的以前在我們工人頭上拉屎拉尿,對我們工友又是打又是罵,咱們工友們能忘掉!你看,”郭振德拉起褲子,一道鞭傷袒露,“我能忘了這民國十九年二月十八晚上的傷嗎?”

陳貴章望著那一寸長的傷口,同情地點點頭。

“可是今天,鐵路回到我們手中,他們先前神氣勁不興了,他們先前娶兒嫁女,逢年過節要窮哥們請客送禮的好事不在了,他們心中能舒服?他們欠了我們血債的,我們能給他拉倒嗎?”

“在咱們臥龍工務段能有?”陳貴章問道。

“這人難說,咱都曉得秘密殺害我永年兄弟的案未破,一些人見我們工友就像見仇人那樣,是為啥?”

陳貴章不說了,他細品著郭振德的話味來。

“老陳,咱看的近,論眼力比不上軍代表啊,眼前擺著的事能叫人不疑?運糧車被匪劫?龍王顯靈?鄭忠銘溜道遇匪截?王師傅收器材碰上的土匪是從臥龍鎮去的?土匪羔子為何偏衝著鐵路來,以前這裏土匪也多如螞蟻,那時候他們為的是劫火車,搶財截路。現在這土匪咋偏破壞咱們鐵路修複而為的啥?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我打了比方,前期有人造謠好比刮風,現在這炸鐵路、打黑槍像不像是起的浪?”

陳貴章被郭振德的話說動了,點了點頭。

“咱們工友呀,可不管你是風還是浪,反正呀!為了再不過苦日子,為了支援大軍南下,打倒蔣界石,解放全中國,暢通鐵路鋼鐵運輸線。豁上命也得幹,用咱軍代表的話,叫做保衛勝利果實嘛!”

“老郭,你說的很對,就是這樣呀!特別是咱們路基剛修好,土匪炸了,我真擔心工友們害怕不幹,要真不幹,人家要看笑話,以前的路……”陳貴章興奮地說著,卻突然哽咽了。

“你說什麼?”郭振德聽了這句話,疑問道。

陳貴章不願露其心中的鬱悶,他告誡自己道:“現在不是時機,要留後路為重要,”於是他便婉轉話題:“我是說,上坡道要比下坡道難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