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三十三:車欲馳被病害羈 人欲醒遭糊塗誤(下)(1 / 3)

“大同小異,很難仔細分析!”劉強說道。

“你說這九個人的成份!”薑鐵問道。

“這九個人中,有職員,有工友,有教員,還有鎮中酒館的賬房先生!”劉強說道。

“這可以肯定是這九個人合謀殺害汪二狗的?”任致富說道。

“這又是懷疑的現象!”薑鐵說道。

“不!”劉強說著又掏出那凶手留下的紙條來,“你們看這字像是一個一個由這九個人一個個寫出來的,再由一個模仿出來的,模仿出的字撇捺的筆劃都帶一個上挑勾,可是從我們調查九個人的筆跡來看,卻沒有這個習慣,這就說明是一個人模仿的其他人寫字又習慣,這一個人又不在這九人之中,這就說明了凶手的狡猾。如果是這九個人合謀,他們為什麼這樣做呢?從腋窩處槍眼的線索來判定,這槍眼是用一種無聲手槍擊射的,這種無聲手槍是我們不常見的,從擊孔來看是一種高級的,進一步來說是一個專門進行過訓練有著一定暗殺技術的凶手。從作案的條件看,是夜間一個對一人的行動,而凶手又是在被殺者不備的情況下,並肩行駛時進行的。從作案者的動機,我們應該從汪段長身上查了。”劉強說道。

“從汪段長身上查什麼?”任致富以不滿的口氣說道。

“老任,我們已經調查過了,汪福弼解放前曾參加過反動的幫會組織,可他一直沒有向我們交待過!”薑鐵說道。

“在那樣社會中,他身居那樣的職位,不參加能混下去嗎?”任致富同情地分辨道。

“他不交待這問題,說明他還沒覺悟過來,我們耐心地等他,並不怪他。”薑鐵說道。

“他那建議不是很好嗎,我們不是采用了嗎?”任致富說道。

“是呀,這說明他逐步地覺悟,願為人民鐵路建設出力氣,可他不願交待那過去,說明他還有顧慮,一是怕我們說話不算數,給他算那過去的賬。二是有另有一隻手在卡著他,殺害了他的孩子,想使他與我們結仇,把他拉到那邊!”

“二狗死了後,他不是沒變嗎?”任致富說道。

“可不能說他思想中沒鬥爭!”薑鐵說道。

“你說該對他怎麼辦?”任致富生氣了。

“還要善意地幫助他呢!”薑鐵心平氣和地道。

任致富把要說的話憋在胸中,不吭聲了。

薑鐵知道任致富在賭氣,心想道:任致富同誌近來的思想變化值得注意呀!工友們反映他,常常出入汪家院,妻子到來後,一晌間居然由一個鄉間女人,一躍成為綾羅綢緞的闊太太,他也由先前熱心於複路生產的勁頭冷了下來,吸煙多了,酒量大了,與工友們卻遠了,這是個危險的變化呀!他是我們的戰友和同誌,我們怎能忍心讓他混下去呢?薑鐵想到這把那份電報稿交給他說道:“老任,這是局軍委向我們發來的電報,關於下段的複路命令及在複路生產中我們應注意和掌握的情況。”

任致富漫不經心地接過電報稿,瀏覽了一眼,當他看到那,“我們的一些經不起敵人用糖衣裹著的炮彈的進攻,在糖彈麵前打敗仗”的詞句來,心中頓生嫉意:啊!他原來真像汪段長說的那樣,與郭振德合夥為難與我,像錢工程師說的那樣,明裏唱合經,背地下家夥呀,他不是把我作為這樣的人來看待吧?工友們背地不是議論過我嗎?我於他麵前訴吐這苦衷,他不但不以同情,反倒要我自作批評,這時又要看這文件,這分明是他們合夥挾擊我嗎?有誰曉得我心中的苦衷呀!老錢他,是他呀!我欲解張永年那案,是他給我提供了鄭忠銘參與這案的線索,我憂愁這工會工作難做,是他出謀獻策,讓我從階級成份,從出身好壞求全工友,以使工友馴服於我;黑妮她到來,又是他張羅再三,騰房子,置鋪蓋,添衣打扮,把我一個鄉下的醜婆娘,裝扮的與那野玫瑰不差上下的闊太。我愁思他送煙與我解悶,我憂慮他置酒與我取樂,他這樣知我這所思,憂我之所憂,真是我莫逆之交,是我知音之友,日後所掌大業,要靠汪段長和他輔弼呀!任致富想到這,憤憤地說道:“要完成支前司令部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隻有依靠汪福弼,汪段長了,古人說的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們這樣神三鬼四地對人家,人家能有心為咱們幹嗎?”

薑鐵本想任致富看了這電報,會有所驚,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話來,他平了一氣說道:“老任,我們是在執行黨的政策,方針,不是做生意,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