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三十七:已明悟訴心裏虧 不知錯隱醜中事(上)(1 / 2)

《魂縈飛龍》

第三十七回:已明悟訴心裏虧,不知錯隱醜中事

卻說這傍晚時分,臥龍鎮東小街上,走動著三三兩兩戲笑的人們,先前這個時分,這小街上是冷靜蕭刹無有生氣的,疲勞和愁悶使得工友們倒於鋪上,有何樂趣在這小街上,逗遊玩樂?可如今全變啦,複路的活是夠勞累的,通了車工友們心裏樂呀,吃罷飯丟下碗,走出了茅屋,或於那俱樂部裏舉棋對陣,或於那親朋摯友在家中談話聊天,心裏樂,困自消呀!

“忠銘哥,您病剛好,今晚就別再去啦!”

“方成,這一段夥計都在拚出命地為修路幹活,俺在家憋得慌呀!”

“你想開了?”

“多虧軍代表呀!”

“忠銘哥,咱以後幹什麼該膽大點呀?”

“方成,我和你比不得呀,你一身清白,可我你能不清楚嗎?”鄭忠銘憂傷地說道。

“聽說要開展反動黨團登記了,你那事辦事處又不是不知道,還用得上操心嗎?”孫方成勸慰他道。

“可你不曉得,我從前參加國民黨的事,報名時沒登記呀!”鄭忠銘顧慮重重地說道。

“啊!”孫方成聽鄭忠銘這麼一說,便吃驚地叫了一聲。

“哎,你們二位吃過飯啦?”

“吃過了,錢工程師,您到哪去?”孫方成忽見錢逸昌從背後走來,便轉臉問道。

“找汪段長,再研究一下臥龍山那工程呀!”錢逸昌說道,“你們到哪去呀?”他又問道。

“錢工程師,不瞞您說,咱這段路通車後,各支段管內的工棚都在整修管內最壞的軌道。可俺修的那段轉線軌道,出了病害拖了大家的後腿,用那擋土牆治理吧,還不曉得中不中?”

“怎麼啦?”錢逸昌問道。

孫方成接著說道:“今個白天俺挖那牆基時,過了幾趟車先是沒動,可是挖著挖著又過了幾趟車,把挖開的那四米多寬的口子一量,倒窄了幾公尺,郭棚首說怕是這山體又向下滑了,為趕時間把牆基挖好,不誤明天灌漿墊基,俺們夥計們商議,趁晚上車流少,把這活往前趕一趕,來個夜戰!”

“哦,原來是這樣呀,工友們這種為複路通車忘我生產之精神,真是可佳可敬,實為本人學習之楷模!”錢逸昌動情由衷地說道。

“軍代表對俺們說,這叫當家作主呀!”孫方成感慨地說道。

“對,對,是要當家作主呀!哎,孫師傅你們挖那擋土牆地基怎樣呀?”錢逸昌神情很關心地問道。

“有一段地基很鬆軟,好像是挖過一樣,有十幾米長哪,也就是這段變化最大呢!”孫方成說道。

“像挖過一樣?”錢逸昌驚異地問道。

“是呀,挖出來的土和別的土不一樣呀?”

“挖了多深呀?”

孫方成思索了下道:“大概有三四米深吧。”

“沒挖出什麼東西吧?”錢逸昌擔心地問道。

“還沒有!”

“準備挖多深哪?”錢逸昌問道。

“圖紙不是你繪的嗎?”孫方成卻反問道。

“哦,對,不是沒按圖紙施工嗎?”錢逸昌問道。

“不知汪段長和陳工程師怎麼搞的,聽說圖紙上這牆基在龍王廟前,放那麼遠能治住這病害嗎?”

“草圖是汪段長畫的呀,我是照著草圖繪的呀?”錢逸昌說道。

“聽郭棚首講,那草圖叫人改了!”孫方成嗔怨地說道。

“啊?誰會改呀,汪段長在家繪的草圖,他家能有誰?會是任主席?聽他說過他要學這鐵路工程技術和繪圖呢,不會是他吧!”錢逸昌猜三疑四道。

提起任致富,鄭忠銘氣上心頭,他聯想起任致富平時那愛擺資格,出風頭,不懂裝懂的脾性來,接上一句道:“這很難說!”

錢逸昌聽到鄭忠銘講出這樣默認的話來,心中陡然一喜,便作附和道:“近來風言風語地聽人說,任主席和野玫瑰有一手,咱汪段長吃醋了,在辦事處告了任主席,任主席這改他草圖是不是嫁禍汪段長,報複他呀?”

“這俺不可敢說。”孫方成生來就怕惹事生非,聽錢逸昌這麼一說心想也是,便拒之否認。

鄭忠銘倒模淩兩可道:“無風不起浪呀!”

錢逸昌把鄭忠銘這句話記在了心中。

孫方成怕言多生是非,忙對錢逸昌道:“錢工程師,俺們去啦!”

錢逸昌本想再說些什麼,可他見孫方成這麼硬辭而別,便回話道:“你們幹好了就是為汪段長和陳工程師捧了場,這擋土牆是他們兩位的招數呀!”

“俺幹好是為自己,不是為別人。”孫方成鼓鼓勇氣,大膽地回敬了錢逸昌道。

錢逸昌欲說無言,心裏道:連他們這樣的人都拉過去了,我還靠誰發展誰?

孫方成和鄭忠銘走出臥龍車站,一直正南朝那臥龍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