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部:三十九:查匪巢耿仲跟蹤 救處長錢工惑人(下)(1 / 3)

再說汪福弼,前天晚上在西廂與任致富伴了一頓嘴,心中既後悔又煩惱:他後悔不該當麵與任主席頂嘴,使他失了麵子,而我落個忘恩負義之名,他煩惱,當實不該任這段長之職,如今招下這難脫的麻煩來,再想想軍代表百般勸說,實是一片誠心,這誠心不報真乃是問心有愧呀!這天上午他於那臥龍車站檢查完軌道,中午剛吃飯,天就下起了大雨,把飯碗一擱,他便取了雨衣。

“老該死,到哪去?”野玫瑰見汪福弼欲出屋外,攔著他說道。

“到臥龍山去!”汪福弼擔心那擋土牆的工程,如若這工程治不住病害,我這名聲就更威風掃地了呀!

“你不要命啦!”野玫瑰哪裏曉得汪福弼這心情,厲聲對他道。

“我是段長,雨這麼大,衝毀了路我能放心嗎?”汪福弼提高了聲調,他倒是想讓西廂的任致富聽到這聲音的。

“衝,衝他娘那個……”野玫瑰罵咧著,欲要說下去,汪福弼突然用手捂住她嘴,用手指了一下廂房,高聲道:“死落後,要以國家的利益為重嗎?”

野玫瑰靈機一動,嚎啕大哭起來:“你為鐵路,把我撇下,我病讓誰看,讓誰管啦,我不活啦!”說罷嗚嗚地哭了起來。

野玫瑰這哭聲,驚動了西廂房托病不出的任致富。氣悶中的任致富聽到汪福弼那話音,又聽到野玫瑰這哭聲,心裏懊悔地說道:“我要依靠他,怎麼能跟他一般見識呀!他真是一心為了俺哪,不然這麼大雨他硬到工地是為啥呀?”任致富想到這,下了床提上鞋,走出屋去。

野玫瑰見推門進來的任致富,哭啕著說道:“任主席,你想我該怎麼過呀,我身體有病他不疼不憐,反倒顧他那鐵路,這不是逼我死嗎?我可怎麼過,我不活啦!”她說著就向那門上撞去,任致富哪知有詐,急忙上前攔住院,野玫瑰一頭撞在任致富的懷中,悲淒悲切痛哭不已。這哭聲倒使任致富眼眶浸濕了,他想推她,可她像散了骨架怎麼也推不動,他感到隨著哭聲野玫瑰在他胸口亂撓,使得任致富欲罷不能。

“汪段長,你就……”任致富故作病態,少氣無力道。

汪福弼見到野玫瑰這不顧羞恥地做作,確實氣憤了,他衝著任致富氣憤地說道:“任主席別管她!”

“那——!”任致富能把她丟在地上嗎?

“我到工地上去!”汪福弼氣洶洶地說著,走出了屋外。

野玫瑰見汪福弼走出屋去,便在任致富懷中掙的更凶了,任致富本是推病的身體確真的無力了,驀地,一種無形的東西征服了他。

且說錢逸昌昨晚在鎮中小酒館喝了酒,今早起得晚。起床後已是上午十時左右了,涮洗一番後,他借故找汪福弼商量工作去那汪家院,約有個把鍾頭從汪家院走了出來時,臉上露出得意之情:如若那事還有這事,哼!到那時……錢逸昌仰望天空,見天空濃雲滾滾,哼,我要明裏順著走,暗裏下家夥!

錢逸昌來到臥龍山,大雨已住。他見工友們一個個滿身濕透,情似關心地說道:“夥計們,你們辛苦啦!”說罷甩掉身上的雨衣,搬動石塊,朝衝毀的路堤墜口扔去。

“錢工程師,您歇會兒嗎?”孫方成說道。

“我剛從南段回來來到這裏,我看這裏比南段還厲害呀!”錢逸昌仍搬石不止道。

“可不,這雨來的猛呀!”孫方成說道。

“現在咱鐵路運輸這麼重要,這路一衝斷,關係大著哪!”錢逸昌說道。

“就是現在人手少,活兒多著哪!”

“沒辦法哪,你瞧夥計們哪個不是徹底的幹哪!比先前還辛苦哪!”錢逸昌瞟了一眼孫方成說道。

“辛苦?我們情願哪!”張大虎插了一句道。

“可不是嗎?工友們翻身做了主人,都熱愛咱們社會和國家呀,思想覺悟高嘛!”錢逸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