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漪從這介紹中的一前一後次序看,懷疑這個劉公子來頭不小。為難的是自己不是真阿柔,所以他們即使把劉公子的真名說出來,白漪也是搖頭不知的份。
雖然知道見這等重要人物是要跪倒拜的,但是白漪最討厭拜,馬馬虎虎斂衽福了一福算數。
隨他們怎麼想好了,總覺得那個劉公子緊緊盯著看的眼光很奇突,雖然說不上是色狼的嘴臉,還少點色眯眯的樣子。
可在古代,這麼盯著一個女人看總是沒規矩。
白漪心裏已經隱隱懷疑林二太太做出那麼大動作來,應該是主要是為了這個劉公子了。
隻見林爺招招手,一個書僮打扮的男孩子抱著一卷卷軸進來,與林二太太一起攤開在長案上。他們小心翼翼地安放平直了,林二太太才笑嘻嘻地道:“請洪大奶奶過目。這下就沒我的事了。”
白漪不去看在座的兩個男子,隻是專心地看畫。見是一幅水墨山水,上麵模模糊糊畫著一座圓潤的雨霧中的山,白漪不是很懂,調動腦子中對米芾的所有記憶,記得他的畫風應該就是這樣的。
再說見紙張老黃,顯然是有點年代了的樣子,留白處深深淺淺很多鑒賞收藏的章,看來是經過好多人的手。
但是就憑此判斷這是真假嗎?白漪是說什麼都不可能在肖家見過這畫的。
隻有想了半天,緩緩說出:“這畫我印象不深,沒見過,聽說過。即便是肖家流出來的,也未必曾經掛出來過。不過米襄陽的畫據說失傳,很不可能肖家當年就有幸得到真品。不過此畫雲山的意境做到十足,確也有可觀之處,自己喜歡的話,就是真跡。”
白漪發現佛經中的有些滑頭話用到這種鑒定評語上來真是絕妙。
那個劉公子聞言大笑,道:“都說肖小姐當初最愛此畫,曾言若得終老此山,神仙不換也,今日居然能平常心對之,可見世事變遷,終在肖小姐心中刻下傷痕啊。舊日謝王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真是便宜了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