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龍鐵芯,又看了看村長,確定他們兩人都不能動的時候,我才慢慢的挪動著腳步,向著鬼拍手摸去,想要先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隻是我的手剛剛觸碰到這些鬼拍手組成的大圈時,就像是觸碰到了一麵堅硬而冰冷的牆麵,冷流隨著指尖傳來,瞬間將我的半個手掌凍得有些發麻。
“嗬嗬嗬。”
龍鐵芯虛弱的笑著。
“沒有我們帶路,這裏就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除非你能徹底殺死荒神。”
我望了望那顆粗壯的老槐樹,一咬牙,空中念起了咒文,從行囊中掏出了一把符籙,向著槐樹跑了過去。
荒神看到了我的動作,立馬放棄了龍鐵芯,向著我飄了過來,瞬間就擋在我前進的道路上。
我把符籙向著他扔了過去,隻是受到這裏環境的限製,收效甚微,隻讓荒神退後了一步。
我停下了身子,又從行囊裏掏出了黑驢蹄子,右手舞著劍花向荒神刺去,左手則時準備著將黑驢蹄往他身上印。
荒神也不敢硬接,隻是騰挪著與我周旋。
隻是,我的體力有限,而他在這個類似於結界的空間中,卻能無限的補給。
很快,我就有些氣喘,不得不暫時停下休息,但是荒神好像早就設計好了一切,剛才還似不敵,左右閃躲,這一會兒卻不依不撓的纏了上來。
我隻能再次與他交手。
“哈哈哈哈,父親,總算知道你讓他來幹什麼了。”
“你是想讓他破壞陣基,這樣,荒神就能重新回到你的掌控之中了是吧。”
聽到龍鐵芯的話,躺在地上的村長並沒有回應,但是一陣急促咳嗽已經說明龍鐵芯所說的話應該是正確的。
這話我聽得十分真切,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陣基是什麼,婆婆雖然什麼都會一些,但是對於隻在書本上才出現的那種什麼三才陣之類的東西根本就一竅不通,所以對此也沒有涉獵。
就算現在知道,又有什麼用?
我根本就擺脫不了荒神的糾纏。
“陣基就是,樹下的墳包,隻要毀掉一個,荒神就能完全回到我的控製中。”
村長虛弱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他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長時間的流血已經讓他的意識有些模糊,再加上,荒神對他的反噬,現在隻剩半條命。
不過既然他這麼說,為了活命,我怎麼也要搏一搏。
我從行囊裏掏出了昨天在五菱村買的雜七雜八的材料,像是雞冠血、硫磺、朱砂之類的東西,想也不想就往槐樹下扔。
歪打正著的將裝著雞冠血的玻璃瓶撞在槐樹幹上。
鮮血潑灑了一片,但是卻並沒有撒到地上的墳包上。
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完了的時候,荒神莫名發出一聲慘叫,連帶著墳包裏躺著的那些死嬰的靈魂也一齊哭嚎起來。
聲音尖銳而難聽,讓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父親,你還有什麼辦法?”
龍鐵芯緩緩的站起身,雖然他的右手已經被煞氣凍傷,但是左手受到的影響不大,雖然準頭可能不太大,但是殺人已經足夠了。
我見情況不妙,也不管那震天的嚎叫,連忙躥到了槐樹後麵。
果然,接下來幾槍都時向著我開的,子彈鉗進了樹幹,發出幾聲悶響。
“你瘋了!”
村長的聲音有些激動,緊接著就是一陣咳嗽。
“哦,我差點忘了,你死了以後,荒神就聽我的了,那就對不起了,父親!”
砰!
一聲槍響,四周頓時變得寂靜無聲,下一刻,整個結界裏陰風肆虐。
我從樹幹後伸出半個頭來,看見原本瘦長的黑影,竟然慢慢縮小,最終變成一個穿著不知道是什麼朝代衣服的小女孩。
而龍鐵芯正跪在小女孩的麵前,像是一條忠誠的狗,低下頭顱,搖頭擺尾,像是在進行什麼儀式。
很顯然,村長已經死了,不然這個小鬼不會變回本體。
原來她的本體和我想的一樣,並不是這顆槐樹。
不過,卻也與這顆槐樹關係密切。
想通這一點,我連忙用銅錢劍向著樹幹刺去,想要幹擾兩人的儀式,隻是效果並不好,銅錢劍甚至會被卡在樹皮中。
旋即,我就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真是蠢,剛才村長都已經說了,破壞地上的墳頭就行。
於是我趁著兩人在進行什麼儀式的時機,就近找了個小土包,將裏麵的屍體用銅錢劍挖了出來,一邊挖,一邊念著往生經。
然後給屍體貼上一張鎮壓鬼魂的符籙,便開始向著下一座墳頭挖去。
隻是,龍鐵芯和荒神並不給我機會,就在第二個墳頭已經挖到一半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他們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我連忙站起身,想要找個地方躲避,可是這麼小的空間中,除了中間的那顆槐樹之外,根本就沒有地方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