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做了決定,徐昭命人讓請武士同到書房來,說有要事相商。
不多時,“嗒嗒”的腳步聲從走廊中傳來。徐昭從靠椅上站起,將武士同迎入書房。武士同坐在椅子上,看著徐昭問道:“二姐兒找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要談?”徐昭給武士同倒了一杯茶水,幽幽問道:“二叔你久為縣丞當知曉,種田可獲利幾何?”
武士同皺了皺眉頭,思索一下,回答道:“十倍。”
“貨殖呢?”
“百倍。”
“為官呢?”
“福澤子孫。”
“那輔佐君王開國呢?”
武士同聽著徐昭的話語,聞到了一絲不詳的氣息,看著徐昭,反問道:“二姐兒,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能和二叔交個底嗎?”
徐昭看著武士同凝重的表情,笑道:“二叔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二叔。”武士同撚了撚胡須,凝重答道:“輔佐君王開國,獲利之大無法計數;但是,大利潤中同樣有大風險,稍有不慎便是身死族滅,當慎之又慎。”
聽著武士同語氣中的隱隱勸誡,徐昭輕笑兩聲,“二叔真會開玩笑,這世上本就沒有不冒險的事。種田有天災酷吏,貨殖有官匪抽拿,為官有黨爭之險。至於開國嗎?當然有滅族之禍。”聽著侄女越來越危險的話題,武士同咽了口唾沫,澀聲道:“二姐兒,二叔勸你一句。雖然天下未能一統,但是北魏與大趙兩立的格局已經定下。況且爭龍之事凶險無比,要知道爭龍失敗可不隻是身死那麼簡單。聽叔一句勸,以後別摻和這些事了。行嗎?”
看著武士同期冀的眼神,徐昭悠悠說一句,“我當然不會摻和這些事,我隻不過是主謀罷了。”
“主謀好,主謀好,隻要不摻和就行……”武士同端起茶杯似乎是要壓壓驚,“主謀好,噗…”武士同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主謀?!你說你是主謀?!”看著武士同欲要擇人而噬的表情,徐昭無辜的點了點頭。
武士同哆嗦著手想要倒一杯水,但是倒了整整三次,水也沒有倒在茶杯裏。武士同轉頭看著徐昭,半晌沒能說出一句話。良久,武士同冷靜下來,看著徐昭優哉遊哉的表情,沒好氣的問道:“你閑著沒事是不會將這些事告訴我的,說吧,有什麼事?”徐昭看著武士同仿若認命的舉動,轉而說道:“這些事就讓將軍和你談吧,他的門路比較清。”
“將軍?就是下午的那個人嗎?”
“正是,不得不說,武先生的靈覺還真是敏感呢?”一道清亮的聲音自書房一側響起,武士同回頭就見一個青年男子走出。那男子麵容俊秀,身高七尺,隻是在左臉側有一道刀疤,由眉角至下頜,在微笑的時候平添了幾分猙獰。
看著李信,武士同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太年輕了!這是他的第一感覺,雖然說從李信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稚嫩。但是從李信的身上的皮膚還是可以看出他最多不會超過二十五歲,這樣的年齡大多意氣風發,實在不是可以托付大事的人。
“先生是不是在想我太年輕了,不足以成大事。”聽到李信的問話,武士同愣了一下,然後很幹脆的承認了。
“如果你在年長十歲,或許會讓人更加信服。”武士同的直言不諱,令李信驚詫。李信坐在木椅上看著武士同,說道:“年齡這種事,我想改也改不了。不過聽說武先生擅長養飛奴,我倒是想請武先生上山上住幾天,順便教教我們怎麼養飛奴。”武士同聽著李信的話也是一愣,道:“飛奴,你對這些雜學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