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外,熙熙攘攘的站了一群人。個個的穿紅著紫,顯然是地位非凡。
有心的人悄悄地算了一下,赫然發現臨潢府中的大魏權貴,幾乎全部都來到了這裏。其中,更是有交談聲響起。
“喲,這不是細封大人嗎?”一個好事者的聲音響起。
“額,元大人,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細封大人開什麼玩笑呢?哪裏有多久的時間,前些日子我們不剛見過嗎?您還說,誓死不向蕭得裏特低頭的。那種豪雄氣概,可是著實讓咱佩服了好久,今日怎麼來這裏了?!莫非是想要來個血濺五步……”
這是幸災樂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咳咳咳……”細封大人仿佛是染了屙疾一樣,聲嘶力竭的咳了起來。而後凝視著元歸政,義正辭嚴道:“元大人慎言,某細封兀其,一向對太師佩服至極,一直認為蕭太師是我等為臣的楷模,元大人可不要誣陷於某啊!“
元歸政看著細封大人全然變了的模樣,拉長了音道:“是這樣嗎?”
細封兀其拍著胸脯道:“就是如此,某對太師的忠心唯有日月可表,不相信的話,元大人可以去問那延大人。”且不論別人信不信,反正細封兀其自己是信了!
“咦?!那延大人,他也來了!”發出著一聲驚咦,元歸政看見了正在尷尬的用袖子遮擋著臉龐的那延,立刻開口道:“那延大人莫要見怪,元某未能及時看見。勿怪,勿怪!“
那延大人幹笑兩聲,道:”不怪,不怪…”
元歸政似乎是忽而想起了什麼,盯著那延大人道:“那延大人,元某可是聽說您要引刀自戕,怎生……被人……攔下了?“
那延大人收斂神情,卻是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敢毀之!更何況,我等大臣豈能死於刀兵。某思來想去,自刎之事終究是有礙觀瞻。索性,就來了!“
看著一個個所謂大臣醜態百出的模樣,元歸政心中冷笑。當時直呼“殺賊就在今日,為君效死”的正是他們。當蕭得裏特窺透他們的陰謀,將他們手中的最後一絲籌碼打碎的時候,他們直呼“慷慨就義,就在當前,有心殺賊,無力回天”之類言語,一個個就好像是古今罕有的忠臣義士一般。
便是元歸政也有些懷疑,莫非他們真是忠君愛國之人?有那麼一瞬間,元歸政都差點相信了!旋即,元歸政就搖了搖頭,如果是忠臣的話,他們就不可能會活得這麼安逸了!
若非是當今陛下勢弱,他又何必有意無意的挑動這些猴子們與蕭得裏特叫嚷呢?是的,猴子!在元歸政看來,他們這些些人就是猴子,一群死到臨頭尚不自知的猴子。
居然還想要收買他去作為內應,真是說他們蠢都是侮辱了蠢這個字。他元歸政即便再是無知,也知道一件事,蕭得裏特其人之所以能夠權傾朝野,不僅是光有他本身魄力在其中,而且還有當今的那位太皇太後的支撐。
對於他們這一對姐弟來說,那些所謂的北魏貴族並不比路邊的蟲虱高貴上多少。
況且,元歸政眼眸之中的色彩微微變冷。
兒子和弟弟比,自然是兒子親,孫子和弟弟比,自然是孫子親,重孫和弟弟比,自然是重孫親。但是,這首先有一個前提,兒子得是她的兒子,孫子得是她的孫子……
可莫要忘了,蕭氏女海珠一生無有子嗣。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孫子,重孫之類的東西了!她皇後,皇太後,太皇太後的位子都是蕭得裏特這個弟弟撐起來的。
那麼和這些不重要的所謂“孫子,重孫”相比,自然是自家的嫡親弟弟更親!
這幾乎是不需要考慮的事情!
就算是拓拔寒在蕭海珠麵前,表現的乖巧伶俐,溫順恭謹,也不過是令蕭海珠對其多了幾分喜愛。平日裏對拓拔寒說的最多的話還是,“蕭得裏特身居太師之位,位高權重,莫要聽信某些佞臣的讒言,他們隻是嫉妒而已。
至於造反之類的話語,更是無需相信,奶奶向你保證,你的舅爺爺不會造反。”之類的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