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無題(1 / 3)

依王誌祥的想法而言,其實很簡單。雖然他說的是雲裏霧裏的,但是究其根本其實也就是三個字而已。

踢皮球!

身為一個合格的官員,有兩個技能是他們必需具備的。一個是爭功諉過,另一個便是踢皮球。如果連這個兩個你都不具備,那麼你在這一個風波詭秘的官場之中是活不下去的。

而王誌祥所說的,其實就是這個意思。上諭說的是讓他守住潼關,所以,他隻需要守住潼關就行了。其餘的事情一概不需要他來考慮,隻要等到東京的禁軍來到。一切的事情,就結束了。

這種事情,他很清楚,但是他卻不可以說,也不能做。如果他要是做了,別的不說,一個怯戰的名頭是絕對跑不掉的。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由他說出口。必須找一個合適說的人,比如說文臣。

……

秦可玉做恍然大悟狀看著王誌祥,臉上浮起一抹驚喜,而後對著王誌祥深深一禮道:“多謝老先生教我,今日得見先生,好似得一名師呀!”王誌祥嘿嘿一笑,撚著胡須道:“隻要鈐轄不嫌老夫智計淺薄便好。”

說著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一下心中所思,一切盡在不言中。

仆行義看著眼前兩人的表演,心中不禁略過一絲不耐。他和他的老爹一樣,雖然是出身將門,對於這些個東西並不陌生,但是卻真心是厭煩的緊。隻是他的老爹可以壓下自己的情緒,而他卻隻可以壓下一部分的情緒。他也想改過,但是這是源自本性之中的東西,想改也是改不掉的。尤其是他的父親還是死在這種內部的規矩與傾軋之後,他對於這些東西更是多了幾分厭煩。

他是一個武將,所想的無非就是建功於域外。可是,如今他們這些個武臣就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狗一般,即便是想要咬人,也沒有獠牙與利爪。他知道,這是本朝太祖皇帝為防止前朝節度使之亂所以才設下的規矩,可是,這樣的規矩真的讓他很不舒服。就好像是讓貓和狗在一起一樣,完全不能適應。

看著天空之中的淡淡紅日,焦灼的陽光如同熾烈的火焰一般燃燒著,看著眼前有些晃動的空間,仆行義的眼中掠起一絲絲的茫然。旋即,他又狠狠的搖了搖頭,既然都跨出去了,還有什麼舍得舍不得的。反正,如今的仆家隻是仆家了!

……

洛陽,禁軍大營。

孟珙用罷晚餐,坐在大帳裏看著眼前的這一副地圖。神色之中滿是感歎之意,他在研究的是蜀中與關中的地圖。有些年頭的地圖,用著炭筆畫著精密的圖案。山川,水脈,河流,清晰至極,依著當今之世的標準來看,這是份極為出色的地圖。

這不過,孟珙的眼神並沒有在這些山川之上停留。群山相隔的兩地之間,一條不濃不淡的墨線沿著山脈從蜀中到關中,將兩個地方連接到了一起。這裏便是子午穀,李信領兵出征的子午穀。

對於熟讀史書的孟珙來說,子午穀這個地方是什麼,他並不陌生,關於子午穀與魏延的典故,他更是熟悉至極。可以說,魏延的子午穀戰略便是他被殺的直接誘因。對於這個典故,他當時看的時候還升起了諸如“若是諸葛孔明聽了魏延的建議,引五千兵自子午穀出川,漢家會不會有三興的機會呢?”之類的想法,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居然還真的有人將子午穀戰略實施了出來。

不過,這也是怪不得他,若非是李信腦子一熱想起了三國演義,這一個戰略還不知道在哪裏吃灰呢?所以說,李信會子午穀出兵,這一件事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想象的到。李信絕對是在玩火,熟知內情的人一定會這麼說。

如今的子午穀山路難行,多有毒蟲猛獸還隻是其一。其次就是數之不清的瘴氣,還有複雜難明的地理環境。這個時候的子午穀可不是後世,山林草地已經被開發的完整。如今的子午穀可是保持著相當完整的原始風貌,擱在後世那活脫脫的就是另一個神農架。甚至李信本人就在子午穀裏見到了幾頭後世被譽為“國寶”的黑白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