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缺錢與白金(1 / 3)

傅青主靜靜地等在禦書房裏,身為宰輔,與皇帝終究是需要有著交流。三日一次的朝議不過是拿出去糊弄別人的東西,真正需要的決斷的東西早就在私下裏有過了溝通。比如,每日積壓的事情他都需要到李信這裏進行一次例行公事的彙報,雖然說,李信早就告訴過他,說是皇權不犯相權。大部分的政事他也有資格獨自處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忘記了身為臣子當守的本分。

身為臣子,首先一點是他絕對要清楚的。那就是眼前這個帝國的絕對主人就是這個整日閑居皇宮裏的青年,雖然說偶爾會顯的有些荒唐,但是實際上李信本人的才華卻是相當令人驚訝的。

當然,這句話是廢話,能夠具有一國,麵南坐北,受得起百官朝拜的人又豈有一個是蠢貨。那怕是東漢末年之時的漢靈帝,在位之時也是牢牢地把朝政攥的結實。驅使閹黨對付外臣,驅使外臣對付閹黨,在兩大勢力間左右逢源,偏偏還是沒有玩脫線。可想而知他的才華,隻是,人家天生愛玩,不把心思花在朝政上就是了。不過話又說了回來,要是把心思花在朝政上估計也不會弄出什麼裸遊館的事情了。

在傅青主看來,雖然說他與李信君臣多年,但是李信身上的神秘麵紗卻是越發的濃鬱。遠的不說,就先說神機營的銅炮,在先前的時候可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而李信卻是就這麼做出來了,雖然李信一直都說這是少府工匠的功勞,但是,若是沒有李信當初那個奇思妙想,他還真不信少府的那一群目不識丁的工匠可以做出這等的東西。

而後就是這一次的中出子午穀,子午穀道若不是他師門與諸葛武侯有著幾分淵源,估計也是不知道這等私密的事情。可是他李信偏偏就知道,而且還做出來了這等事。中出子午穀,徑取長安。這是多麼的瘋狂才可以做出這等的事情,想來,當東京的那些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一片鬱結加無奈吧!畢竟,哪怕是他與李信相處多年,對於李信的評價也隻是一句,天馬行空,神龍見首不見尾。

想著,傅青主就不禁微微一歎,道:“或許是真的有生而知之者吧!”

……

腳步聲傳來,一個穿著王服的男子從禦書房外走來。聽著這個腳步聲,傅青主起身站起,準備迎接著李信的身影。至於他為什麼可以分辨的出來,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在皇宮裏麵敢肆無忌憚走路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這一方殿宇的主人。

普通的內侍宮女走路的時候,無不是小心翼翼唯恐發出了一聲半點的聲音,驚擾了皇宮裏麵的貴人。老練的侍者甚至可以做到急速行走,而身上掛飾的玉玨不會發出聲音。像是這等腳步沉穩有力,步履剛健的走路方式,隻可能屬於皇帝一人。

當然,這隻是就現在這種情況下說的。在不同的情況下,還會出現不同的結果。比如說,除了皇帝,還有梟臣。隻有對於皇權毫無敬畏之心,對於皇帝毫無忠誠之念的人才可以做出這樣的姿態。比如曹操在許昌養著漢獻帝的時候,腳步聲就一定不會是戰戰兢兢的。

說出來或許有些可笑,但是正是這種令人感到可笑的方式,將臣子與權臣分辨了出來。

李信邁步入殿,看著已經等候多時的傅青主,臉上浮現出一絲略微尷尬的笑容,問道:“傅相今日前來,有什麼事情要辦呀?”傅青主躬身一禮,而後道:“臣無甚大事,隻是想要告訴陛下一句,國庫裏麵快要沒錢了!”

細細的話語好似當年困住齊天大聖的緊箍咒,又好像是來自己幽冥地府意義不明的魔鬼呢喃。在李信聽到這一句話的那一瞬間,李信就感覺自己的頭好痛!

錢!錢!!錢!!!

看著眼前滿是儒雅的老頭,李信總感覺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即視感。似乎是這一幕在不久之前就已經發生過一般,好吧,這一幕確實已經發生過,而且還是不止一次發生過,對於自己這個君王,傅青主估計是恨不得把自己換成了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