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臉上掠過一絲笑意,而後看著傅青主幽幽道:“傅相,你覺得這棉花可以做什麼呢?”
傅青主微微一愣,反問道:“棉花除了做衣服之外還可以做些什麼呢?“
李信的嘴角升起一絲笑意,大聲道:“確實是這樣,棉花除了做衣服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可是,這個天下間又有幾個人不需要穿衣服呢?”李信的反問讓傅青主有些發愣,不是說他不懂,而是他根本不明白眼前主君心裏在想些什麼。
他未曾入世之間也曾經過山中宰相的雅稱,可是那終究隻是外人的閑話罷了。如今他執掌一國大政之後,真心是感覺精力不夠,尤其是他還攤到了這麼一個主公。雖然年輕,但是城府極深,而且時不時飛出的一個念頭足以令所有人震驚。蒙學如是,武監如是。眼前這個人如果不搞出來一些變動的話,那就絕對不是他們的主君。
盡管在攻陷長安之後,他們閑了一段時間,李信也消停了一段時間,但是他可絕對不會相信李信就這麼沉寂下去。雖然說李信一直都在說自己不喜歡冒險,亦或者是有準備的冒險,但是年輕人的本質早就已經注定,他的體內的愛冒險的因子並沒有被消除。
而且,李信無論是看事物還是看什麼的眼光都有一種高屋建瓴之感,就仿佛他的眼神可以看透遙遠的時空之外一樣。好吧,不是仿佛是一定,作為一個勉強算是優秀的穿越客,李信雖然做不到挑動大潮起落,但是順著潮水往下做一個弄潮兒卻也是可以的。
李信眼光幽幽,似是在反問傅青主,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當世之中最舒適的乃是絲綢,但是絲綢太貴,又因著朝廷的禁令,故而隻有達官顯宦才可以置辦的起。其次就是麻,因著麻布便宜故而才成了眾多百姓穿著的首選。那麼,棉又如何?”
李信沒等他們回答便繼續往下說道,“棉布比麻布柔軟,雖然及不上絲綢,但是卻也是遠遠勝過了麻布。而且,棉花很好種植,隻需注意到一些問題之後,棉花的生產就可以說是有了保障。更重要的是,棉花的銷路不愁!輕如紗,白如綢,如此的質地會讓相當一部分人看到其中的利益所在。當然,這隻是民用方麵。棉花同樣還可以被用來製作甲衣。”
“甲衣?!”
一眾內閣閣臣有些發楞,顯然是已經處於了懵逼的狀態。雖然說他們聽過紙甲,見過皮甲,但是棉甲什麼的卻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不會有些兒戲嗎?這防禦力,真的是可以靠得住嗎?
李信起身從書案後離開,而後從後殿拿出了一副棉甲。當然,這種東西與其說是棉甲,到不如說是戰襖。傅青主接過李信手中的棉甲,麵容上露出了一絲好奇。他雖然說是執掌大政的文臣,但是作為開國王朝的文臣,沒有見過刀兵的又有幾個。所以,隻一入手,他就對這個棉甲有了一個相對客觀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