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日讓你們過來的原因並不是這個,傅相,你看看這個東西。”
李信拋出了一個黃色的半透明方塊,傅青主將那個方塊接在手裏,頓時就可以感覺到一種溫潤的質感,將其左右翻看了一下。矩形形體顯得規整無比,印上的百鳥花紋更是襯出了幾分典雅之意,依稀傳出的香氣更是帶著一種清新。
半晌,傅青主方才帶著一絲疑惑道:“這是胰子?”
當世的士人在洗澡的時候喜歡用胰子來清理身體,便是用著豬胰髒搗碎之後與草木灰合在一起,對於去處身上的汙漬有著奇效。不過,這種東西卻是在漢末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著實算不得什麼新鮮的東西。或者說,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隻是胰子因著製作工藝的問題,普通胰子的賣相卻也是根本拿不出去。灰不拉幾的顏色,再配上略帶腥氣的味道,即便是用了這些東西之後,也免不掉再用熏香去除一下腥氣。當然,也不是所有的胰子都是這麼一副模樣,東京城裏的那個官家用的就絕對不一樣。不過,那一位卻是實在不具備代表性,作為一個帝國的主人,殷禎完全具備在冷兵器造出科爾沁的能力。隻是,那樣有用嗎?
即便是造出來了,也不過是代表著一個器物而已。對於國家終究是沒有多大的作用,而且因為盜版的原因,性價比可以說是完全不值當。皇室之中所用的胰子除了原本的豬胰髒和草木灰又加入了不知道多少東西。最後送到皇宮裏麵的時候,就像是工藝品一樣,但是,在其中花費的人力物力又有多少。而區區一塊胰子,所能夠的獲利又是多少?
傅青主擺弄著手中這塊胰子,臉上露出了幾分好奇。他知道,李信拿這種東西出來,必定是有著後招。所以,他很想知道,李信所準備的後招究竟是什麼?似乎是看出了傅青主臉上的問詢之色,李信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卻是對著傅青主買了個關子。
“傅相覺得,這物事若是要賣,定價為多少是最為合適?”傅青主撚了撚胡須,思索了片刻,卻是開口道:“此物樣式精美,而且又帶著幾分香氣,所以,五貫!”
“五貫嗎?”
李信摸著下顎養出的小胡子,不禁是有些沉吟。片刻,李信索性便將這一件事放在一邊,對著傅青主道:“前往河湟收購棉花的人員有沒有定下來?”傅青主點點頭,“已經定下來了,那人陛下也熟悉,名字叫做韓節夫?”
“韓節夫?”
李信眼眸微閃,而後卻是想起了一個人,“可是被黑衣衛抓到大獄之中,又給放出去的那個?”這件事情雖然不是大事,但是在當時鬧騰的卻也是不輕,以至於李信也是有所耳聞。不過,這些東西卻不是他自己知道的,而是徐昭與他閑聊的時候說起的。當初黑衣衛因為查無可查,本來想把韓節夫清理掉的,但是當時處理那件事的曹雨卻是一個機敏性子。
將韓節夫直接放了出去,然後派了幾個人盯著,看看是不是可以牽扯出來一樁大案。不過後來的結果卻是有些令人遺憾,因為韓節夫身上並不存在什麼可以牽扯的東西。在當時,卻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烏龍。所以,知道這一件事的人並不算少。
“對了,如今那個韓節夫在做什麼,也成了大夏的官吏了嗎?”
“陛下聖明,韓節夫在那件事之後便在我大夏出仕,如今正擔任著長安尉一職。”
“……”
聽著傅青主的回答,李信不禁是嘴角抽搐。這算什麼,大夏版的不打不相識?還是朝廷虐我千百遍,我待朝廷如初戀?腦海裏異彩紛呈,李信不禁是收攝了一下自己有些發散的思維。索性將手中的政務拋在一邊,頓了頓,而後道:“傅相你陪我出去走走,至於其餘的幾個閣臣,你們若是無事的話,就也隨我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