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殿,
一眾富商巨賈早已失去往日的氣度,在未知麵前,他們依舊是羸弱無力。時間緩緩流逝,工部新出的座鍾滴答滴答,每一次的運轉就像是敲打在他們的心上一樣。
壓抑,壓抑,壓抑。這一刻,他們就好像是處在了針氈之上,坐臥不安。
“諸位都來了呀!”
清朗的聲音響起,一個穿著錦衣的男子從後殿走出,而後直接坐在了中央的位子上。一眾富商看著眼前的男子,神色微微一滯,而後變反應過來,眼前這位毫無疑問便是這萬裏疆域之主,李信。
反應過來之後,自然是連忙起身行禮。看著眼前這一幕,李信卻是沒有阻止。在一個古典的國度,維護統治的除了武力就是禮儀。儒家用了數百年的時間構築出了一個近乎是完美的繁複統治體係,對於這個,李信沒有心思去打破。最多,也就是在這個體係停機的時候往裏麵塞一點私貨。他是這麼想的,他也是這麼做的。比如,武監蒙學之類的東西。
富商巨賈起身,各自垂著頭,不敢抬頭看上麵的李信,一個個老實的好像是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看著他們的模樣,李信心中不由自主的一笑。對於未知的事物,人類總會持以高度的敬畏。神秘來源於未知,他們從來都不曾見識過皇權,也一直未曾見過皇權的代表,皇帝。所以,他麼才會有如此的敬畏。
心裏想著,李信朗聲開口:“今日延請大家過來,不是為了別的,乃是為了給大家一個發財的生意。”
“發財?!”
殿中的眾多商賈一愣,而後心底則是浮現出了一縷好笑。皇帝會帶著大家發財,你開什麼玩笑?若是旁人對他們說這些話的話,他們一定會一巴掌打在那人的臉上。可惜,說這句話的人是皇帝,這句話他們憋在了心底,根本不敢說出來。當著皇帝的麵打他的臉,簡直就是在作死。
“諸位心裏一定是在想,我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了!居然給你們說這麼可笑的事情!”
一眾商賈頭低的更低,簡直就要與地麵平齊。不帶你這麼玩的!他們在心中哀嚎,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皇帝居然把這最見不得光的一幕說了出來。莫非你老人家不知道逢人隻說三分話,話到嘴邊留三分的至理名言嗎?你老人家玩這麼一出,讓我們大家怎麼玩?!
心中哀嚎不斷,一眾商賈卻是沒有一個發言,隻得默默的把自己的脖子低下去,再低下去。他們毫不懷疑,如果眼前有一個洞的話,他們一定會毅然決然的跳下去。
李信看著眼前這一幕,忽而感覺有些可笑。可笑過後,便是一陣感慨。這殿中的眾人雖然不都是人中龍鳳,但是在常人之中卻也算是出挑的存在。在外界,也是能夠叫上一聲大老爺,大官人的存在。在鄉民麵前,也是能夠擺起一副高傲模樣。甚至有些性格不太好的,還能索摸一些大姑娘小媳婦,做一做西門慶能夠做出的事情。
可是如今,他們就好像是一條條野狗一樣,老老實實的匍匐在這裏。唯恐自己的想法或是動作引發了某個存在的不快,這個存在是誰呢?是他李信嗎?毫無疑問,不是!他們所畏懼的乃是這生殺予奪的權力,是足以一言令其生死的君王。
想的深了,自然也就沒了意思。口中輕輕開口:“都給我抬起頭,孤又不是要拿你們的性命,也不是要訓斥你們。一個個擺這幅模樣做什麼,看著著實生厭!況且,孤又不是破家滅戶的匪盜,更沒有盯上你們家裏的錢財,一個個這麼謹小慎微作甚?”
“這可說不準?一眾大族的血淚可是還沒有風幹呢?”商賈腹誹,誰不知道夏主看似人畜無害,但是實則麵厚心黑。查隱田,然後兜賣,這一樁樁一件件做的可是比盜匪要眼中的多呢。話雖如此,但是他們卻是玩玩說不出口。原因很簡單,李信乃是這西夏國之主,操一國權柄,擁千萬軍民,他們著實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