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下山去(2)(1 / 2)

去藍家尋問藍度廬的人無果;又問,最後一次見過藍度廬的人是誰,回說應該是被除名的原長老藍九伯和藍家的舅老爺謝冰上。來人問明他們的住址後,便趕往謝冰上的住所新界水域去了。

藍度廬的二兒子藍灼玘向藍濪訴說了府上的情況,藍濪便決定也到新界水域走一趟,順便會一會這些年來都不通慶吊的藍家的親舅舅。但在走前,他要去雪淩穀看看,那兒還有一個被凍得快要死的叫梅瓏的姑娘。他邀灼玘跟他一道去,順便將這位姑娘帶回霰莊,再細問她的底細。

藍濪一人返回洞中,不久,又飛身躍上山。藍灼玘見他是一人,便問道:“哥,你怎麼一個人上來了,那位姑娘呢?”

藍濪道:“不見了。”

藍灼玘道:“她會武功?”

藍濪搖頭道:“我探過她的脈,她一點內力都沒有。”

藍灼玘驚訝道:“那她怎麼會不見了。雪淩穀的這個山洞是你練功的地方,除了我和駱安,還有誰知曉。”說著看向側立一旁的駱安。駱安也正百思不解,連連搖頭。

藍濪憂慮道:“她不見了也就罷了,本來就是多餘的。可是藏在洞裏的青筇杖也都不見了。”

藍灼玘吃驚道:“什麼?!”他一想,又問道,“哥,你取青筇杖時可撞見了什麼人?”

藍濪回憶道:“青筇杖都是輕而易舉拿到手的。隻是,隻是在取族長府的青筇杖時,在府裏被一個姑娘跟上了。不過,我當時已將她打暈,並抱回長老府咱們家別院的廂房裏。”他回過頭去向駱安道,“那姑娘可還在廂房?”

駱安道:“我得到你的指示,一早去看,她已不在那裏了。”

藍濪疑惑道:“難道是同一個人?”他沉吟片刻,又道,“先不管了,探聽消息要緊。”說著他們兵分兩路,藍灼玘自回霰莊藍家坐鎮,藍濪帶著隨從駱安趕往新界水域。

原來藍濪走後不久,梅瓏就醒過來,而且還覺得神清氣爽,連新添的腳傷也都痊愈了。她在洞裏洞外來回走了好幾趟,等了大半天,那個麵龐冷俊的男人也沒有出現。以為是昨天做的美夢,壓根就沒有這個人物。

她不能再在這個山洞裏待下去,會被凍死的。她的腳正欲跨出洞去,便又聽見悅耳的清脆的吟鳴。她循聲找過去,在洞深處,石桌上一束清冷的淺粉的光陣陣閃動著。那束光正是祖杖發出來的。梅瓏將祖杖拿在手中,那淺粉的光便消失了。石桌上還有其它的青筇杖。各家的青筇杖沒有多大區別,尺寸顏色雕刻都一模一樣,隻族長府的青筇杖的龍犬杖頭口銜粉色寶珠,其它龍犬杖頭口銜的都是刻了各家姓氏的小銅餅。

梅瓏檢點了一下,陳、翁、鍾還有自家的青筇杖都在,便笑道:“這麼簡單就找到了青筇杖,真是不費吹灰之力。至於藍家的,二十年過去,都沒有人找到,那……姑且忽略。”

她定睛一看,略一思索,又道:“你們待在這裏挺好的。”心念一閃,四根青筇杖全部被釘入山石壁中,發出清脆的音樂;然而不見蹤跡,隻留下嵌入時的小孔。

她喜不自勝。她還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不同尋常的能力,隻一動念,隻要是她想的,就立刻會實現。這種魔力,都把她自己嚇了一大跳。她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洞裏太冷,還是她自我驚嚇,她趕緊跑出洞去,飛身躍上山,又一刻不停地往山下跑。

山路狹窄曲折,梅瓏剛拐出一個彎道,迎麵就刮來一陣小旋風,直接吹走一直罩在她臉上的白色麵紗。梅瓏一驚,慌忙奔跑著去追。那白色麵紗飄落在一個崖坎的大岩石上。岩石巨大凹凸不平,而且身居險要,一頭嵌在坎腰中,另一端直伸進懸崖裏頭去,淩空高傲的獨自站立著。

梅瓏踩著積雪艱難地爬上去,全身伏在積雪的岩石上,一麵伸長了右手去夠失落的麵紗。身子還得往前去一點,手指才能夠得著。於是她考量著又往前挪了挪。她的中指就要碰到麵紗,而且很有可能將它勾回來。她凝神盯著,潔白的麵紗與白雪像是要融為一體似的緊挨著。她眯萋著眼,忽然一個不要它的念頭一閃,雙眼再一瞪,潔白的麵紗又受到風力,略往後飄移了。

梅瓏抿緊雙唇,摒住呼吸,再往前挪了挪身子。她又伸出手去,極力伸展手指的骨關節,那修長的手指頭又將觸到麵紗,而且很有可能一把抓它過來。她皺眉凝視著麵紗,像要把它吃了似的緊盯著看,那個不要它的念頭又刺了她一下,不過隻是一晃。她再次眯萋雙眼,準備一把抓它過來。身子正微微湊前,並且張開五指,握!——風一吹,麵紗向後飄出去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