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少年口中一聲爆喝——“破”,頓時真氣流轉,狂暴氣勢齊聚在他的身前,逐漸凝成一個巨大的氣團,再一瞬,那氣團陡然化為風刃,向著那藍與綠的接壤之處直劈過去,不同於先前的攻勢,此番風刃顯得那麼純粹。既然道法詭變,當局者迷,那麼在此陣之中,任何後天學習的武技都應該沒有什麼作用了,瀾破天便是有些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草率地沿襲破那時間幻陣時的方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而此間破陣之法就呼之欲出了,便是不加任何修飾技巧的本源願力,少年這般想,便連靈印也喚出,隻是把願力轉化了一點點,其實他對於自己的判斷也不很自信,故而不敢孤注一擲,不過話說回來,若是那法真是如此,隻這星點的本源之力也足矣了。
隻見那清白色的風刃悠悠向著前方襲去,速度並不很快,但是每一瞬都好似在撕扯著這片空間。隱約間,那虛空便有些破碎了,繼而一塊一塊崩塌下來,再過幾時,那風刃所過之處,周天泛起的藍色與綠色都像是碰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紛紛向周圍四散潰逃。頓時,成片的藍與綠色,迅速化整為零,星星點點隱匿到了長空隻見,肉眼再也分辨不清楚。
瀾破天不禁暗暗一笑,這陣法還是滿通靈的麼,看來自己的路子是尋對了。隻是他們隱匿起啦又有什麼用呢?自己又不會傻到去把那星點的東西一一找出來,隻要把它們的根本擊碎了,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周天的藍與綠的顏色都不見了,但是那當時天與地的交點的位置他早已記在心理。那路徑也絲毫不會改變。隻見那風刃越來越接近目的地了,淡淡的青白之色在那處緩緩隱去,似乎融入虛空,一刹那間,四處一絲一毫的聲響都沒有,似乎先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而瀾破天早已做好了應對變故的準備,他清楚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寧靜的時間越長,這暴風雨便會來得越發迅猛……
心髒在這片寂靜之中艱難地跳動了十下,在那長空盡頭,異像便轟然蔓延開來。隻見那一線天處一點青芒,從一切空間的盡頭,有一小塊黑色的影像浮現出來,瀾破天知道那黑色盡頭便是這塊表象之下的空間真相——
那片黑色的虛影不斷擴大,層層破碎的質感自長空間點點衍生著,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範圍越來越大,逐漸籠罩了半個天空,那些虛浮的藍與綠又從隱藏狀態逃了出來,在空中雜亂地隨意組合著,不斷排列成各種各樣雜亂無章的圖案,不過隨著那黑色的推移,它們的生存空間被越壓越小,逐漸隻能在一點點區域中活動了。
待到那明媚陽光的天空即將完全破碎之時,背後的黑色世界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壓力,把那僅剩的天空連同那藍與綠的混合體整個碾碎掉。
那藍與綠一直在被迫壓縮著體積,顏色也越來越深,逐漸形成了一團不可名狀的奇異顏色,就那般蜷縮在那僅剩一角天空裏,艱難存在著。
一切似乎也該結束了,隻聽轟隆一聲,那一角天空轟然爆開。斑駁的顏色光團,瞬間四分五裂,那遠處一線天方向,原本的力量交彙之處再次明顯得顯露出來,待到瀾破天神遊過去,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柄極其細微而精致的小劍浮在那處,劍身上細細雕刻著什麼,隻因四處光線昏暗實在看不清楚,少年隨即靈機一動,再次禦氣將那枚赤印喚出。注入一點願力,強烈的紅光便把周圍空間照亮。
再細細看那劍上所銘之文——
“昊鋒殘片——靈幻”
瀾破天頓時一愣,這昊鋒之名自然是如雷貫耳,別的不說,單單從那玄易子口中他便聽到過多次。雖然與他沒有就此進行過什麼深聊,但是還是隱約知道這昊鋒是日係主城的至寶。而此柄小劍竟然是昊鋒的殘片,理應也是什麼了不起的寶物吧。
這般想著,手上便再次結出通靈的起手式,隻見層層真氣向著那昊鋒殘片蔓延過去,逐漸將其包圍。那靈幻上便浮起一絲華彩,起初隻有藍色,漸漸得變深起來,轉眼間已經是紫色,再彈指便變為了深紫,眼看著便要蛻變為紅色了。誰知那蛻變的勁起便在由紫入紅的節骨眼上堪堪止息了,實在讓瀾破天一陣惋惜。
任他聲勢再過浩大,說白了也就是一個玄品之物,頂多算是玄品巔峰。實在是叫人有些失望,因為這意向中的寶物與實際的級別差距略有些大。然而話說回來,此寶既然能夠牽扯那昊鋒之名,想必不會簡單,若是能再有些了不得的功效,就也勉強夠格被自己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