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看著前方的黑暗處,心中思緒萬千——是可以吞噬願力的陣法,便不可以力破之了。正苦思間,隻見那黑暗中縷縷黑霧緩緩地又攪動著,在某處凝出一股巨大氣勢來,轉而擊打在某處。兩處的虛空緣起與這種力量的碰撞,泛起一圈圈由遠及近的願力波紋。待到傳到眾人從站巨石之上時,那波紋的威勢已經卸去不少了,然而還是可以讓人輕易捕捉到。
吳起頓時眼前一亮,轉頭問向李放:“放哥對此願力質感可否熟悉?”
“這有什麼不熟悉的?這不就是我先前用以攻擊反而被它吸收去了的功法麼……”李放雖然不知道吳起想要搞什麼鬼,但是也隻好配合地回應著,他從那空間波紋之中感受到了極其熟悉的氣息,此物自然是源自他方才救人的願力。
吳起滿意地點點頭,轉而又問向白凡:“師兄先前是否師從過天火幫一段時間?”
白凡被猛得這麼一問,也是有些發愣,不明所以的感覺湧上心頭,下意識地做出了回答:“沒錯,我的確有天火幫的傳承。”
見那吳起有滿意地點點頭,玄夜實在看不下去了,厲聲發問道:“青龍幫的小子,你究竟想到了什麼啊,趕快說與我們聽便是,這樣藏著掖著不難受麼?”
吳起頓時冷汗流下來,因為他發現隨著那女人的發問剩餘兩個男人看他的眼神也沒那麼純粹了。心道我這不還在分析麼,哪有那麼容易搞清楚。卻又對上三人質詢的目光,隻好有一說一了。
“方才的願力漣漪諸位也看到了,發出這漣漪的原因是因為這陣法,將先前吸收的放哥的願力具現化顯露了出來。”吳起先這般講述著,其餘三人也換上了一副認真聆聽的表情,眼前之人好歹還有些頭緒,權且倚仗他了。隻聽他繼續說道,“我猜想,剛剛的虛空塌陷,可能也是這陣法千百年前吸收的某位大能之輩的願力所致,隻因為多年無人踏足,它未有具現化而已。”
玄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而問道:“先前的願力隔了千百年才具現出來,而放哥的隻隔了不到半刻鍾,這合理麼?何況我們方才並未像觸發那虛空塌陷一樣,處在那吞噬陣法之中啊。”
“這點我也有些疑惑,暫時並沒有想到什麼合理的頭緒。”吳起皺了皺眉,“也許這陣法會自己識別願力的強弱,做出不同的調配也說不定,要不就是我們把這陣法的範圍顧及得太小了,沒準兒我們如今所站之處就已經是那陣法的邊緣了,由此才會觸發……”
“你的意思是本少的願力低微,故而存不了太長時間?”李放苦笑一聲,語氣中沒有怒色,卻飽含著深深的調侃,“這陣法應當不會波及到這塊巨石,對於這點的個中判斷,我還是比較信任玄門的推演的。”
白凡聽了半天,心中也是一動,插嘴問道:“我自然也相信放哥對玄門的信任,放哥的功力也自然無雙,隻是多嘴問一句方才放哥加了幾成功力?”
“本少這般便有些慚愧了。”李放剛毅的臉龐上居然帶上了幾分憨厚,直看得青龍幫二人一陣愕然。看來這放哥的跋扈似乎也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本少方才雖為盡全力,八成是決計有的。本少雖然不才,但是八成願力也有開山拓湖之威勢,若是此般還算卑微的話,此陣便真如天塹難渡了。”
“放哥不必妄自菲薄,在夜兒眼裏,你是這大陸最強之人。”隻見那玄夜把身體靠過去,雙臂環住李放的一條肌肉縱橫的胳膊,嬌滴滴地說道,這份情義,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李放欣慰地笑了笑,不多言語。青龍幫二人則是看著發愣,這玄夜在外人麵前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冷血殺神,如今到了這放哥麵前,卻是這般模樣,實在讓人不禁感慨啊!
“這般啊……”白凡喃喃一句,像是把自己從剛才那種冥想狀態中拉了回來,也像是回應著剛剛李放對於自己出力的話語,短暫地思考幾分,又想起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便又轉頭看向依然在發著愣,看著那一男一女的吳起,朗聲發問將其拉回冰涼現實,“方才師弟問我是否師從過天火幫,可是這天火幫功法,對於這吞噬之陣有什麼幫助不成?”
“啊?哦……”吳起聽到這話,才發覺自己一直盯著人家實在是失禮,也幸得自己師兄解圍才沒有尷尬到底,便又重新把思緒拉回到正事上來,回應道,“如果我先前的猜想沒錯的話,這吞噬之陣雖然會吞噬人的願力,但是攻擊方式隻是願力反噬,便可得出一個這般結論,願力越卑微之人,在此陣法中收到的攻擊強度反而會越少。我記得師兄你天火幫曾經有一個隻是用於表演的武技,就是能用天火將這虛空全部填滿的那個,沒一束火焰都隻是用於觀賞,所蘊含願力微乎其微。如果這個吞噬陣法的利用空間是可以被飽和掉的話,我們便可以通過你那項武技來模擬修為低微之人。莫不說這陣法隻能吸收十之八九的願力,就算他能將那天火全部吸收了反噬過來,又如何能傷到我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