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幾人的預料之外,張文幾乎是主動地第一個進入了中間的岔道之中,看上去頗為放心的模樣。
“莫非,這條通道十分安全?”王烈眼睛一動,滿臉狐疑地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小子剛才不會帶我們走左岔道……”曾然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然後眉頭微微地皺起,這時他才發現,幾人行動的主導權,從一開始就一直掌握在張文的手中。
這條通道很狹窄,即便幾人都是小心翼翼地行走,手臂、腿腳都不免和石壁發生摩擦,其中夏夢仙的下身裙裳也是被石壁劃開一道口子,一雙玉腿之上,展露著一道淡淡的劃痕,似乎是劃破了皮膚,她咬咬牙,也不管傷口,緊緊地跟上張文。
而她行走間,裙裳飄動,偶爾浮現的那一縷玉腿景色,讓後方兩名血氣方剛的弟子,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後方兩人的神色,夏夢仙自然是看不到,但是前方的張文,卻是忽然轉過頭來,直接看向了她的大腿處。
隻見那溫膩嫩滑的皮膚上,一絲極小的劃口中,滲透出一滴晶瑩的血珠,被少年這般直勾勾地盯著,饒是夏夢仙臉上也不免浮現幾絲嬌羞的嫣紅,下意識用玉手擋住那露出的皮膚。
眼見這一幕,張文的眉頭微微地皺起,認真吩咐道:“夏師姐,快些把傷口包紮上,接下來的路途中,我們身上不能夠沾染哪怕一絲的血腥味。”
“血腥味?”
王烈、曾然二人,看到張文那極其認真的神情,終於是有些恍然,看來這中間的岔道,也不好走。
聽得出張文話裏的認真,夏夢仙俏臉上那股嫣紅迅速褪去,立即也是肅然地撕下一小片衣帶,將腿部受傷處緊緊地裹好,甚至是取出某種藥草,在傷口上輕輕敷上,這種藥草比較常見,可以活血潤肺,關鍵時刻可以止血,掩蓋血腥的氣味。
見到夏夢仙做到這種地步,張文幾人也是放心下來,不過就在張文轉過身要繼續前進之時,腦海之中忽然地傳來一股冰涼的冷意。
這股冷意極其可怕,並非來自於肉體,而是專攻心靈,似乎要將自己的精神意識逐漸地凍結住。
旋即張文隻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墜落下去,仿佛掉進了無窮黑暗的深淵,在這種失控感下,他滿臉駭然,一顆心也是沉到了穀底:“這是……怎麼回事?”
張文雙目大睜,他的麵前緩緩地聚集著一些陰森的烏黑氣流,逐漸地彙集環繞,形成一個人臉的輪廓,下一刻,他心頭如遭重擊,低頭看去,身子居然開始腐爛皺縮起來。
“這是幻境!”張文神色大驚,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被拉入了一個異域空間般,這具腐爛的身體,也絕不是自己的身體。
正當他試圖反擊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蒼白的人臉,一副病弱少年的模樣,不過其慘白的頭發,充血瞪大的雙目,以及嘴角那陰邪鬼魅的笑容,都隻能讓人產生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你是誰!”張文內心驚喝,但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喉嚨發聲,顯然已經深深地陷入進了這精神幻術之中。
不過他的言語似乎還是傳達到了,讓那少年臉龐微微一驚,露出思索神色,旋即就是驚喜地笑了出來,道:“沒想到,除了強硬的氣血底子,還有這般奇妙的精神源!”
“美食,美食啊!哈哈哈,這麼絕妙的身體,絕對不能白瞎幾個獸犢子了!等著我,等著我!”
“等著我,美食……”
下一刻張文眼前人臉驟然消失,眼前一亮,才看清自己還是在剛才的窄小通道之中,粗糙的岩壁在火光照亮下,顯得有些猙獰,而他的耳畔之中,還徘徊飄蕩著那句滲人的話語。
一隻手掌狠狠揪著胸口,張文強行運轉氣血,才是豁然出了一口氣,那種窒息死亡般的感覺,才漸漸地揮散。
精神秘術,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一般人,根本無力與之對抗!
之前那昏沉黑暗的一幕和現在眼前的光亮產生了混淆,好一會兒後,張文才是恢複過來,滿頭大汗的樣子。
“張文,你怎麼了?”夏夢仙有些擔心的聲音從後邊傳來,伸手按在張文的肩膀上,這才是一驚,他的背部衣裳,幾乎整個被汗水濕透。
“沒事。”
回過頭來,張文望著那目光中有些疑惑的三人,明白過來,即便他先前似乎在那黑暗空間中待了挺久,但現實中的時間,好像隻有短短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