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暖!好香!
南喬似乎昏睡了許久才醒來,沒睜開眼,她就聞到一陣陣紫丁香的香味。
她睜開眼。
這是哪裏?
我死了嗎?
南喬傻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卻不是在商王府中,因為這房間沒有屋頂,陽光灑進來,暖風和煦,像是五六月份的季節。
而她清楚記得,閣樓起火那天,是近十月初的日子。
南喬將頭擺了擺,動一下四肢,沒有任何不適。
她起身,朝對麵的牆走去。
那麵牆好生奇怪,像八月晴朗的星空,一片幽藍間滿是星星點點的亮光,走近一看,是一顆顆大小各異的珍珠,珍珠有兩種顏色,深綠淺綠錯落有致,閃著釉光,溫潤柔和。
南喬盯著看了片刻,忍不住伸手去觸摸,手才碰到牆麵上,綠意倏然隱去,眼前出現一串串丁香,仔細看去,竟也是粉紫兩色的珍珠鑲了上去的。
南喬瞪大眼貪婪地看著,忽然牆麵開了一扇小窗,她探頭望去,窗外數叢不知名的花樹挺拔,花瓣恣意舒展,枝葉糾結纏繞,花香馥鬱,撲麵逼人。
室內室外的景致遙相呼應,讓南喬一時恍惚,究竟是身在內,還是居於外。
她正看得出神,身後響起一串輕~盈的腳步聲,南喬一回頭,從門外進來一個嫽妙的俏佳人。
那女子唇紅齒白,長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穿一身嫩綠色飄花襦裙,腰間係著深綠色腰帶,一縷縷暗香隨她步伐浮動,看得南喬傻了眼。
那女子見南喬的傻樣,“撲哧”笑了。
“你醒了?”
她聲音如黃鸝般悅耳,南喬琢磨著她的話——你醒了。
言下之意,是……她沒死?
“你是誰?我在哪裏?”
南喬一張嘴,發出的聲音嚇了自己一跳,從前軟糯綿甜變成了破鑼破鼓,比那晚示警救火的鑼鼓聲還沙啞瘮人。
南喬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那女子盈盈笑著,“你被煙熏壞了嗓子,說話自然不大好聽,不過,命保住了最重要,不是麼?”
她給南喬倒了杯茶,“多喝點,對你的嗓子有好處。”
南喬抿了一口,清甜可口,帶著些草藥的香氣。
“是你救了我?”
“我叫阿鶴,可救你的不是我,是我的主人。”
南喬心中一動,“主人,可是黑袍?”
阿鶴把頭一偏,“黑袍?長什麼樣?”
南喬努力思索著,“一身黑袍子,總是戴著鬥篷……不大會講笑話,總是死氣沉沉的。”
阿鶴咯咯笑了,“他是你男人?看來你的審美有些跑偏啊,我家主人不穿黑袍,他喜歡紫袍,我家主人還很風趣,不是你說的那樣。”
“那……你家主人叫什麼?”
“浥屐。”
南喬反複咀嚼,浥屐?這什麼名字?看來他父母對名字的審美跑偏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她暗自腹誹後,問道,“那他在哪裏,我想要朝他道謝。”
“謝就不必了,他忙得很,這會兒,該是去打架了!”
南喬一怔,難道自己遇到劫富濟貧的好漢了,她多喝幾口茶水,“那怎麼好意思,畢竟是救命之恩。”